温存了一会儿。
三姑娘怯怯地抬起头,眼睛因为刚才哭了,红红地像只小兔子。
“夫君~”
谭溪年眼神温柔地快要滴出水来:“嗯?”
“夫君,我……我能不能在府里多呆一段时间,我害怕……”
三姑娘知道,肖氏在谭国公府经营二十余年,势力之深是自己拍马也不及的。
她现在怀有身孕,还不稳,是万万不敢再回去那个魔窟。
可是,她却不能这么直白告诉谭溪年。
现在他对自己还有歉疚,等日后厌倦了自己,今日之言就是明晃晃的靶子,足以定她七出之罪。
她的母亲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年轻人说话冲动留下把柄,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一个个纳妾,流连在妾室和通房屋内。
她绝对不允许自己这般无力。
另一边。
谭溪年也陷入了沉思。
自己有公务在身,经常大半个月不在府内,玉姣又柔弱,的确让人无法放心。
和林玉姣一样,他也不认为一个禁足就能让肖氏安稳。
要知道,有些人就是胆大包天。
况且,还是从来没有受过挫折,一直被谭国公宠爱的肖氏?
这么一想,他下定了决心。
“娘子,只要岳父岳母没有意见,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哪怕住到生产也行。”
林玉姣迟疑:“可是,公公和……”
谭溪年斩钉截铁:“这你不用管,我来和他们说。”
三姑娘柔柔一笑,把头贴在他的胸口:“夫君,你真好。”
谭溪年轻柔地抚摸她的秀发。
……
等宣平侯府爷们儿散朝回府,得知谭溪年跪在府门口足足两个时辰的事情时,谭溪年都已经离开了。
宣平侯脸色不虞:“三丫头任性,怎么就没人劝劝她?吴氏是干什么吃的?”
身为典型的大男子主义,他以己度人,觉得谭溪年定然心生嫌隙了。
二老爷和四老爷深以为然。
林争看着丝毫不关心三妹妹的亲生父亲,再一次感到心寒。
三老爷微微皱眉,反驳道:“大哥所言差矣。我看,三丫头此举,倒是让两人感情更好了,你没听丫鬟们说,三姑爷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咱们侯府。”
这话一出,宣平侯脸色变幻不停。
一会儿,他满眼得意地仰起头:“哼,那也是我眼光好,给他挑了这么一个德才兼备地如意郎君。”
三老爷:“……”
林争:“……”
……
是夜。
宣平侯从书房出来,下意识要去钱姨娘房里,这时,玉英挡住了他的去路。
“侯爷,夫人请你去正房一趟,有事儿和您说。”
宣平侯微微皱眉,额首:“知道了,带路吧。”
身后。
钱姨娘眼神怨恨不已,咬牙切齿地骂道:“都人老珠黄了还赖着侯爷不放,一点儿大房的样子都没有!”
她的贴身大丫鬟佩佩柔声劝慰:“姨娘别担心,侯爷答应了您留宿,和夫人谈好事情一定会来陪您的。”
钱姨娘脸色好转不少,哼唧一声不再说什么。
清风院正房。
宣平侯表情不耐地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儿?”
吴氏眼里闪过一丝受伤,很快冷硬起来,她声音平静的开口:“玉姣想留在府里养胎,最好等孩子生下之后再回谭国公府。”
宣平侯想也不想就拒绝:“不行!”
吴氏狠狠皱眉:“谭国公府乃是肖氏的地盘,玉姣在府里才能平安无事,侯爷为何要拒绝?”
宣平侯脸色难看:“哪有出嫁女在娘家生产的道理,再说了,这让谭国公和姑爷脸面往哪里放。”
吴氏:“姑爷已经同意了。”
宣平侯一滞。
“那还是不行,反正我不同意。”
吴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突然挤出一个嘲讽的笑:“母亲已经同意了,侯爷若是不愿意,自己去和母亲说吧。”
宣平侯哑口无言。
注意到吴氏不屑的表情,勃然大怒:“吴氏,你这是什么表情,失心疯了?”
“失心疯?我看侯爷才是失心疯了,你不在乎玉姣,我在乎!”
吴氏歇斯底里:“林志祥,以前是我太糊涂了,被你耍得团团转,才害了我的玉姣,我恨不得回到过去掐死我自己,我悔啊!从今往后,侯爷休想在糊弄我!”
林志祥支支吾吾了一阵说不出话来,最后拂袖而去:“你、你、你……懒得和你一般见识!”
吴氏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狂笑起来,笑着笑着泪脸满面。
她的思绪回转到了三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