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曼珠紧张又忐忑的盯着程槿年:“你会双面绣?”
宣平候面色一正,严肃的警告:“好好回答,你若是逞强让老夫人失望,本候饶不了你。”
闻言,程槿年缩了缩脖子。
王曼珠立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毫不留情的呵道:“林志祥,你少吓唬我的丫鬟。赶紧走,别在这儿碍我的眼。”
宣平侯林志祥无奈的看着自己亲娘。
最后,在王曼珠的眼刀子下,悻悻然的离开了。
见状,五姑娘深吸了一口气,想要跟着父亲离去。
只不过,她刚迈出两步,老太君的声音幽幽响起:“小五,你这是要去哪儿?”
五姑娘猛地回头,强撑着一个笑:“没有,小五没想去哪儿。”
老太君不置可否,深深看了她一眼,指着自己右边的椅子:“你别站着累脚,坐那儿吧。”
五姑娘笑得比哭还要难看:“谢祖母体恤。”
老太君不看她,眼神如刀射向迎春。
迎春吓得亡魂直冒,双腿一软,直愣愣的跪在了地上。
老太君轻哼一声,移开视线,看向程槿年,眼神变得柔和起来,温声道:“好了,别怕,好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程槿年小声说:“奴婢姓程,名槿年。”
老太君重复了一遍:“槿年?”
随即,她笑着夸赞:“槿,鲜活,美好也,是个好名字。”
下一刻,老太君话题一转:“槿年,你年纪小小,从哪儿学会双面绣的?”
程槿年早有预料,表情自然的回道:“奴婢是从祖母那儿学的。”
边上,青蒿忍不住插话:“老太君,这事儿奴婢知道。槿年是南边逃难来的,家里困难被送到了牙舍,她外祖母是位绣娘,槿年天赋很好,短短几年就学会了双面绣。要是没有天灾,现在肯定……”
说到最后,她察觉到自己失言,猛地收声。
老太君心思也没有放在她身上,听到了自己想要的,她急忙吩咐文竹:“去,把绣画拿来。”
文竹不敢耽搁,立马疾步走了出去:“是。”
很快,文竹便小心翼翼的捧着绣画返回了正屋。
老太君对着文竹额了额首,文竹心领意会的把绣画递到了程槿年眼前。
老太君轻声道:“你看看,能不能修复如初?”
这幅绣画程槿年早就仔仔细细的看了个遍,可是,她还是一脸专注认真的观察它,仿佛是第一次看见一样。
老太君紧张的屏住了呼吸。
五姑娘、文竹、青蒿也被影响,大气不敢出一个。
跪倒在地上的迎春强忍着痛,一动也不敢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程槿年舒了一口气,抬头对着老太君点点头:“奴婢可以一试,不过只有九成把握。”
老太君又惊又喜:“九成?够了,槿年,拜托你了。”
听到这话,程槿年面露惶恐:“为老太君分忧是奴婢分内之事,当不得老太君“拜托”之言。”
听到这里,老太君眼神柔和了两分。
“你即日起就在松鹤院住下,全力修补绣画吧。”
程槿年恭敬的点头:“奴婢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