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含笑心中一沉,平淡的眼眸中透出几分警惕:“王妃是怎么知道的?”
入君阁和墨香阁伺候的人完全不同,并且平时也没有任何交集。
以前也有人查过两边的底,却无论如何也没能查出两者同属一家,凌王妃为何会知道?
柳澜雪手肘拄在桌子上,托腮:“怎么说呢?感觉吧,一进来这里就感觉到了。”
该说是两边的气氛太相似,还是别的什么呢?
大概也跟伺候的人有关吧,这么训练有素的下人,一看就是同一个人带出来的。
她咂咂嘴:“怎么样?让你们主子考虑考虑吧,凌王爷给她做招牌,这半成利也不亏吧。”
而且自己只是要墨香阁的利,又不是两边都要。
君含笑自知今日碰上对手,将腰牌再往前推了推:“我会转告的,若主子同意,在下会联系您。”
“就这么说定了。”柳澜雪打了个响指,站起身。
花卉慌张从外进来:“公子,凌王爷来了。”
一句话,屋内两人皆愣了下。
柳澜雪尤其发怵,几乎本能的抬脚要跑。
但她刚出屋门便撞在男人身上。
男人宽阔的胸膛热得烫人,几乎能把人烧化,可见他此时恼火。
柳澜雪咽了口唾沫,刚才出府时的气势汹汹早已不在。
许是因为刚把男人的名声给卖了,她有些心虚。
柳澜雪慢慢抬起头,扬起爪子打招呼:“嗨,你好吖~”
萧君尧脸色阴沉的几乎能滴出水来,他幽深的眸光中透出几分冷煞,突然就勾唇笑了。
笑得阴森又可怕。
柳澜雪顿时寒毛耸立。
下一刻便被男人伸手抓住衣领拽出去。
“嗷~”她哀叫一声,因为身高的原因,脚落不到地,跟只猫儿一样被萧君尧拎在手上。
男人大步往外走。
楼上楼下的众人全都匍匐在地上,跪着行礼不敢说话也不敢抬头。
萧君尧往外走,遇到地上跪着的人,那人便赶忙移开,给他让出路来。
整个入君阁都散发着死人一般的寂静。
花卉也有些慌,下意识看向君含笑。
君含笑摇了摇头,跟出屋看着柳澜雪被萧君尧拽出去,沉声吩咐:“告诉所有人,今日凌王和王妃来此的事绝不许外传。”
花卉也知道此时可大可小,赶忙道‘是’,吩咐下去。
马车在入君阁外停着。
柳澜雪被拎着扔到车上去,男人随后大步进来。
他一进来,本就不大的马车顿时有些拥挤。
柳澜雪甚至感觉空气稀薄,有些呼吸不顺:“王爷怎么这么大火气啊?从医学的角度来说,生气会使人变老的!”
萧君尧没有回话,一把将人拽过来,伸手掐住她的脖子,眼眸猩红满是血丝。
柳澜雪闷哼一声,没想到他会突然动手,几乎本能的就要从空间拿出麻醉针来扎晕他。
但男人却在她动作之前先松了手把她扔到软座上去。
“你疯了?”柳澜雪能感觉到刚才那一瞬间男人是真动了杀意的。
她猛地坐起身,顾不得被摔疼的身子骨,咬牙看着他,可待等瞧见萧君尧的表情,她脸上的怒气又僵住。
萧君尧死死握着拳,额头上青筋暴起,薄唇轻抿着似在努力的忍耐着什么。
好一会后。
他深吸一口气,幽冷的声音带着几分恼火:“你可知你身为王妃若被人知道来这种地方会有什么后果?”
柳澜雪眼皮跳了下,抿唇别过头去不吭声。
这个鬼地方对女子的规矩甚多,尤其是自己身份特殊,若被人抓住把柄十有八九得进棺材。
只是……
她瞪眼看向男人:“你都把我压榨成这样了,还不许我自己想办法?”
一年的时间看似很长,但一眨眼就过去。
在此之前自己必须要做好完全准备,又要巩固地位,又要赚足够的钱。
还是那句话,自己等得起,娘亲等不起。
自己根本没办法跟这男人耗下去!
萧君尧冷瞧着她,不知是恼火还是讽刺:“安王不是承诺给你一笔钱么,还不够你用?”
总归都是打着自己的名义在赚钱,何至于跑到这种鬼地方来糟蹋名誉,女子的名誉有多重要她不知道?
柳澜雪愣了下,错愕:“你怎么知道?你找人跟踪我?”
不,不对,或许不只是跟踪自己,这男人一开始就对安王有所防备?
好家伙,萧君尧也不是真心对安王的?他果真是暗度陈仓!
合着这哥俩相互演自己一人呢?
淦!
“你既然知道,也该明白我并没有答应他!”柳澜雪瞪着眼反驳:“我不是怕你里外受敌吗?”
这话本来是该用一种怨愤的语气说的,但许是刚才受了惊吓的缘故。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竟带了几分委屈。
萧君尧恼怒的脸色骤然就僵了下。
女子瞪着眼噘着嘴,两只拳头在身侧攥着,小小的人儿坐在软座上,气呼呼的样子像是小河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