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斜昵她一眼:“那还不快着点?”
“是,保证完成任务!”柳澜雪站直身子,敬了个礼,屁颠屁颠跑了。
萧君尧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底划过一抹笑。
可待等他视线落在一旁的以前并没见过的针管一类的东西上时,眸色又沉下去。
自己记得她是那天晚上之后性情大改的。
砍刀上的血迹很深,正常人若脖子上有这么大的伤口,在一晚上没人管无法处理伤口的情况下必死无疑。
假设那一晚她死了,然后又活了,再之后性情大改……
“王爷,安王府那边派人过来了。”奕霖敲了门进来。
萧君尧落在针管上的视线移开,表情恢复冷沉:“告诉那边,本王并没见到侯府大公子,打发他走就是。”
萧晨安昨日派那女人过来跟自己说想要将侯府大公子收入麾下,希望自己能替他走一趟。
自己作为‘安王一党’自然要有求必应,可既然去了一趟也没见到人那就怪不得自己了。
奕霖:“属下也是这么跟他说的,不过属下觉得安王不一定会信。”
自家爷是什么人?
晔祁的战神!
这等人物就算加入党争也是自成一党,只要爷振臂一呼,自有朝臣拥戴,还用得着加入别人阵营?
可爷偏偏要辅佐安王,正常人一想这事都会觉得奇怪吧?
“无碍,本王会让他相信的。”萧君尧起身将杂乱在地上的书捡起来,同时扫了空针管一眼:“把这些拿出去扔了。”
奕霖知道自家主子向来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书,便也没管,走上前只拿了空针管和空药瓶。
他瞧着这些没见过的东西,奇怪:“王爷,这些是什么?一股子药味,是王妃的东西吗?”
王妃真是奇怪,打上回帮忙抓那个偷儿时就总变出很特别的药来。
捷俞也没有这些东西啊?
萧君尧瞧出他心中困惑,坐回椅子上随意翻开文书准备办公。
“外面不是都说她师承蘑菇老人么,你没见过这些东西也正常。”
奕霖瞪大眼:“王爷您信啊?”
这话摆明是骗外面那些蠢货的,王妃在捷俞皇宫生活的如何他们可是查过的,对此最清楚不过了。
别说师承蘑菇老人,不受宠到那种地步,能学个针织女工都算不错了。
萧君尧危险眯眸看向他,眼神带着几分威胁。
奕霖嘴角抽了下,讪笑:“那什么……王爷您说是就是,师承蘑菇老人,那绝对是师承蘑菇老人。”
他说罢,赶忙抱着空药瓶空药罐的跑了。
这边柳澜雪还没意识到她的身份有暴露的可能,她一边想着事一边回了清心阁。
巧言还在抽搭着哭,自责没把自家公主的钱看好。
柳澜雪瞧见她哭这才想起自己是去跟萧君尧要账的。
“玛德,又被那混蛋算计了!”
不过算了,反正这钱肯定是要不回来了,与其想着没的50两,不如想想怎么赚以后的钱。
“得了巧言,用不着哭,咱还没山穷水尽呢,钱没了还能再赚。”柳澜雪安慰她。
巧言得了安慰心里好受多了,又从柳澜雪口中听说她有办法在萧君尧手上弄到钱,稍稍放心一些。
柳澜雪打算明天一早先去定远侯府碰碰运气。
这样想着她晚上吃了两碗饭,早早就躺下睡觉。
等一大早,迷迷糊糊醒来还没等睁眼便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叹息声。
她愣了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睁开眼偏头去看,然后就看见枕头边上有一张大脸。
“卧槽!”柳澜雪张口国粹,下意识翻身往床里躲,脑袋‘啪叽’就撞墙板上了。
“唔!”她两手捂了脑门,疼的在床上打滚。
孟欢颜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手肘拄在床头上,两手托腮看着她,一脸哀怨。
柳澜雪疼够了,坐起身来瞪她:“你搁这吓人呢?”
孟欢颜看了她一眼,垂下眸:“哎~”
柳澜雪皱眉,放下揉脑门的手:“你唉声叹气做什么?还有,你不是走了吗?”
孟欢颜表情越发哀怨了:“是走了,而且都打算一辈子不见你了。”
可是这两天晚上一直在做噩梦。
梦见她被人欺负打板子,还一个劲哭着叫姐姐,惨得不行。
自己想去救她,但是怎么都碰不到,眼睁睁瞧着她挨打,给自己担心的够呛,甚至从梦里哭醒了。
“哎~”孟欢颜又叹了口气,哀怨到极点。
柳澜雪瞧见她这副欲言又止且无比纠结的表情,微怔。
“你是不是……”柳澜雪下意识想问什么,但最终摇摇头把话咽回去,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莫名其妙。
原主在捷俞皇室是公主,这人在晔祁当偷,两人之间怎么想也不可能会有什么联系吧?
别说联系,就算曾见过面都是不可能的事,更何况自己记忆中并没有认识这人的画面。
“哎~”孟欢颜又叹口气,爬到床上坐着,伸手盖在柳澜雪脑门上帮她揉着:“小九啊,该拿你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