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郡主身后带来的两个嬷嬷全都上前去劝。
平阳郡主伸手拦住她们的话茬。
此时她清楚的明白柳澜雪是从一开始就设好了套等着她去钻。
可事到如今她却没有任何办法。
只要这丫头不想治,就算压着这丫头脑袋把她压到赵家妹妹床前也没用。
自己的权利和威压这一刻根本就是一文不值!
平阳郡主在众人的眼神中走到台阶上。
“老身当日是老眼昏花,错怪了你,老身……”她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给你道歉!”
她咬牙切齿的说完整句话,而后对着柳澜雪的方向鞠躬。
柳澜雪在巧言的搀扶中站起身来,冷冷看着在自己面前降下身份的平阳郡主,没有说话。
她不说话,平阳郡主也不敢起来。
院子里静悄悄的。
这一刻,全府上下的下人们对柳澜雪的敬佩达到最高点。
能让平阳郡主放下姿态的只怕全京城只有柳澜雪一人。
“郡主最好记着今天,我的原则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你们若想斗,那咱们就斗斗看!”柳澜雪一字一顿。
她浑身上下散发着压迫的气息,莫说是平阳郡主,甚至就连在她身边站着的巧言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平阳郡主死死咬了牙,今个这脸自己是丢尽了。
柳澜雪计算着时间,觉得她这个年纪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站着,差不多也是时候脑供血不足了,便开口让她起来。
平阳郡主黑着一张老脸直起腰。
后面的两个婆子想要上前去扶她。
可是平阳郡主突然觉得眼前一白,脚下也有些发软,踉跄后退半步,竟踩空了台阶。
“啊!”
她整个人从台阶上滚下去。
顿时头破血流的!
众人大惊失色,甚至就连凌王府的下人都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跟着平阳郡主的嬷嬷们更是慌乱的上前去扶她。
柳澜雪弹了弹自己衣角,脸上并没有任何受到惊吓之色,云淡风轻的很,甚至带着点看热闹的意思。
“哟,郡主是因为听到我去给治病所以太高兴才站不稳的吗?”
“您老年纪也不小了,每做一件事都要小心才是,当心马失前蹄啊。”
这话是赤裸裸的讽刺,句句没提当日她耍威风闯府打人之事,却又句句都在这事上了。
平阳郡主死死咬了牙,枯黄的老脸上几欲恼羞成怒。
嬷嬷拿了手帕把她额头上的伤捂住,而后将她搀扶起来。
她因为摔的那一下,头发散了,衣服也乱了,狼狈不堪。
完全没了刚过来时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柳澜雪如同胜利者,从台阶上走下:“走吧,去徐府。”
凌王府众下人看着自家王妃,纷纷用敬佩的眼神目送她出府。
“郡主,您没事吧?”嬷嬷小声的担忧平阳郡主。
平阳郡主死死忍着这口气:“走,跟着这丫头!”
脸都已经丢了,还是先把赵家妹妹的病治好为上。
等治好病,自己要狠狠教训这个死丫头!
巧言不放心柳澜雪一人去,也跟过去。
两辆马车往徐府去。
等到了地儿,柳澜雪先下了车。
平阳郡主此时已经重新穿戴整齐,只是额头上多了一块包扎。
柳澜雪瞧见她这副模样,突然觉得被打了板子的屁股好像也不是那么疼了。
徐府有下人出来迎接。
柳澜雪也没等平阳郡主一块走,自顾自跟着下人往府中去。
寝室内,徐夫人还躺在床上睡着。
柳澜雪趁着平阳郡主还没过来,先拿出听诊器给徐夫人听诊,而后又做了一系列的检查,最终确定病情。
等平阳郡主进屋。
柳澜雪便将那些仪器都放回空间:“没什么大问题,及时吃药就可以了。”
她从怀里掏出一瓶药递过去:“忌辛辣食物,这药早晚各吃一次,每次三片。”
府医从旁边过来,将药接过来,只看着这瓶子都觉得好奇。
他之前从未见过。
不像是琉璃瓶,也不是木制的,摸着感觉也很奇怪。
他打开药瓶闻了闻,发现这药的草药成分竟也闻不出来:“吃了这个药就能好?”
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可得好好研究一下。
柳澜雪也猜到府医的意思,不过任由他再怎么钻研也弄不出一模一样的:“没错,坚持半年一定能好。”
平阳郡主听得这话,眼底划过一抹狠意,似是有意为自己刚才出丑的事再找场子。
巧言瞧出她的想法,下意识挡在自家公主身前。
柳澜雪却一点不在意,勾唇再加一句:“不过每隔七天,都需要我来施针,否则这药吃了也不管用。”
就这么一句话,如同冷水顿时将平阳郡主心头刚腾起恼火尽数浇灭。
她恨恨咬牙攥拳死死盯着柳澜雪,气得脸红脖子粗。
这死丫头一定是故意的!
柳澜雪确实是故意的,她觉得看别人心情如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