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段时间的精心调养,水萄的身体从极度虚弱的状态慢慢地恢复过来,她在煎熬中度日,身体的状态日益见好,但她内心从没有一刻停止过对家的思念。
华樱对水萄很好,好到无可救药……每天他都变着法儿地为她送来可口的饭菜,各种补品保养品堆成了小山。
他就像一个兴奋的孩子在期待着家人长辈的一个笑脸,一句认可的话语,一个安慰的眼神。
可是他等了一天又一天,还是没有等来水萄给他好脸色看。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是晏蔚之的妻子,她被迫与丈夫孩子分开,即使华樱将全世界都捧到她面前,她都不会开心的。
因为,那些都不是她想要的。
华樱锲而不舍地对水萄好,不管她怎样冷漠,他始终抱着一线希望……希望水萄能感受到他的诚意,他那颗渴望温暖的心。
水萄这段时间的收获就是,她可以从卧室走出去了,不用再成天待在里边。
但是她也发现,大门外24小时有人守着,至于这地方的监视器,更是密密麻麻,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华樱的眼睛,想要出去,难于登天。
华樱是组长,他除了每天都会去组织一趟,平时都会留在这里陪水萄。
就算她一句话不和他说,哪怕是看着她静静在眼前,他也觉得心里好受点,不会那么空洞得窒息。
华樱在水萄面前就是一个乖巧而固执的小孩,他还在幻想着水萄总有一天会感动的……好想能亲耳听到她唱首摇篮曲给他听,在他临睡前。
如果是那样,他会格外满足。
华樱今天出去了,还没回来,水萄吃过午饭就坐在院子里的樱花树下,面无表情地面对着一片花海。
诚然,这里的樱花,是她见过的最美的景致之一,但是由于身在异国他乡,她的心不在这里,赏花也只是看个表面,没有灵魂。
她暗淡的目光里没有昔日的神采,她不知道这日子何时是尽头。
算一算时间,晏蔚之要是手术成功之后,应该也从无菌病房里出去了……真希望他快点康复,希望他能找到这里来……
身后响起脚步声,是那个女人。
水萄现在知道这女人的名字了,她叫木野。
木野踩着小碎步走来,依旧是面带微笑的表情,只是眼底有一抹冷色。
“看来,你还是不开窍,对组长那么冷淡,你以为他能忍受多久?疼你宠你的时候不好好珍惜,非要等到他对你失去信心吗?”
木野这话是在威胁还是警告?两者都有。
水萄心里一惊,表面上还是颇为镇定,抬眸望着木野,不解地说:“你也认为他的另一面是邪恶的吗?那为什么他自己不觉得呢?他好像分不清楚什么是善恶,不懂人情世故。”
木野垂着眸子,脸上有着淡淡的痛惜:“组长五岁的时候,他的奶妈就过世了,组长嘴里所说的妈妈,实际上就是奶妈。组长的亲生母亲,不知道是谁,前任组长收养了他,将他教导成一个只知道执行任务的机器,怎么会教他如何做人呢?如果你想离开这里,唯一的办法就是让组长觉悟,像母亲教孩子一样的去教他辨别善与恶……或许,这才是你仅有的出路。”
水萄被木野的话震撼到了,瞪大了眼睛盯着木野。水萄没有立刻反驳,她脑子里似乎抓住点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