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正是刚结束了休渔期,渔民们集体出动,热情高涨,干劲十足,他们靠海吃海,祖祖辈辈都是这样生活过来的,渔民捕鱼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在人们眼中看来是十分平常的了,谁能想到其中一艘船会有异常呢。
华樱超乎寻常的头脑,想法往往是常人难以揣测的,他利用了这种看似平常的事件,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水萄藏匿在渔船上,事实证明,这办法确实匪夷所思,使得他能在天罗地网中安然身退。
当天色渐晚,渔民们劳累之后都有了喜人的收获,大家都在休息了,暂时没人注意到有一艘船悄悄离开了大部队。
……
医院无菌病房。
晏蔚之现在比手术之前所受到的保护还要更为严密,刚做完干细胞移植手术,必须要杜绝感染的可能,所以他只能待在无菌病房里,前来看他的人都必须穿着无菌服才能进去。
刚做完移植手术的他还是十分虚弱的,需要在这无菌病房里观察着,一般情况是要一个月左右才能出来,但也要视个人情况而定,有的人恢复良好的话,只要半个月就行。
梁宇琛进来的时候,穿着无菌服,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那双黑亮有神的眼睛,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能从他的眼神里读出许多复杂的情绪。
梁宇琛眼里有血丝,说话的声音十分沙哑,不用说,一定又是熬夜了。
“晏少,恭喜你手术成功,水萄为你生了个小公主,她们真是你的福星。”
晏蔚之苍白如纸的面容上露出温和的笑意,在提及水萄和孩子时,眸光会变得格外柔软:“你说得对,她和孩子是我的福星……那么,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的福星现在怎么样了?宇琛,我不想听到敷衍的话。”
晏蔚之意有所指,他犀利的目光紧紧锁住梁宇琛,让人避无可避。
梁宇琛有种感觉,要不是晏蔚之现在太过虚弱,一定会跳起来掐住他的脖子。
“咳咳……”梁宇琛不自在地咳嗽两声,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颈脖,眼神变得焦虑,沉声说:“哥们儿,不是我们故意要瞒你的,实在是不得已,我们不想影响你的手术,所以才……”
梁宇琛将水萄被华樱劫走的事讲了出来,现在晏蔚之做完手术了,没必要再继续瞒着。
晏蔚之的手抖得厉害,胸膛急剧起伏着,情绪濒临爆发的边缘,惨白的脸色一变再变,原来他的直觉是那么准,华樱的确不是普通人,其危险程度超乎想象,胆子更是大得离谱。
“晏少,你要怪就怪我吧,如果我早一点查到华樱的可疑之处,如果我早一点到医院,水萄也许就不会出事了……兄弟……我对不起你!”
梁宇琛的语气万分沉痛,内心的自责始终挥之不去,他觉得愧对自己的好兄弟,这种滋味太难受了。
晏蔚之缓缓摇头,褐色的眼眸里蒙上一层水雾,钢牙紧咬,心痛得难以呼吸。
“这不怪你……是我……都是我!要不是这个病,我一定会寸步不离地守着水萄,我曾经说过,假如她怀第二胎,我会在产房里陪伴着她,可是我……我的身体不争气,患上了白血病!如果我在产房里,就算拼上性命都不会让华樱带走水萄的!我不是个好丈夫,我也不是好爸爸,宝宝……我的小公主,一出生就跟母亲分开了,这都怨我!”
“晏少,你不能激动啊,算我求你了,你别激动行吗?你今天才做完手术,要是再有个什么闪失,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梁宇琛终于还是忍不住声音哽咽,一向硬朗刚毅的汉子,此刻也禁不住湿了眼眶。
梁宇琛心乱如麻,比千钧巨石压着还要重,他又何尝不是痛恨命运的不公呢,晏蔚之和水萄情深似海,可偏偏聚少离多,历经重重艰险,眼看着苦尽甘来了,却杀出个华樱!
想破脑袋都不明白,华樱究竟是怎么盯上水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