蓓蓓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他,细若蚊蝇的声音说:“小乾子,刚才的事……谢谢你。我不是故意要把你抬出来当挡箭牌的,因为我实在是太气愤了一时冲动就……就对她说了那些话。对……对不起,以后我不会这样了。”
蓓蓓此刻的样子很像是一个做错事向老师认错的学生,慌张,混乱,忐忑不安,她不知道乾廷会不会讨厌她.
毕竟,她为了自己的面子,向贺琪撒谎了。
其实蓓蓓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乾廷不是那种对谁都客客气气的人,除非是他爱的女人或者是他认为对方是朋友,否则他的态度一向都是疏离,淡漠的。
更不会允许对方利用他来达到某种目的。要不是因为蓓蓓与他关系还不错,换做别的女人将他冒充成男朋友,他一定不会容忍的。
乾廷闻言,沉默了几秒,他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里,闪烁着一丝阴暗不明的光泽,低头看着蓓蓓,总觉得她怪怪的。
以前蓓蓓给乾廷的感觉是一个比较直爽的人,可今天怪了,扭扭捏捏的,不像她以往的作风啊。
“上次你也帮我在文菁面前演戏,这一次,就当是我还你的人情了,你不用紧张,我又不会扒了你的皮。不过……周蓓蓓,你最近怎么变得很奇怪,我有那么恐怖吗?你这么怕我,自从那天晚上你在我家里过了一夜,你就变得奇奇怪怪的,难道说,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吗?”
乾廷犀利的目光紧紧锁住蓓蓓绯红的小脸,令她越发内心慌乱。
蓓蓓暗暗心惊,乾廷看出什么破绽了吗?就因为她表现不正常?
蓓蓓猛地清醒过来了,她这就是典型的“做贼心虚”,这样只会让乾廷产生怀疑,要想消除他的怀疑,最好的办法不是像现在这样逃避,而是像从前一样的面对他。
蓓蓓忽然间觉得自己真是笨到家了,这段时间根本就不该为了躲他而换地方摆摊,不但收入减少了,还引起他对那晚的猜测,她是得不偿失啊。
蓓蓓在疯人院待那几年不是白混的,瞬间变换表情和眼神是她的强项,能到达以假乱真的地步……
蓓蓓抬起头,伸手一拍乾廷的肩膀,爽朗地哈哈大笑:“小乾子,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那晚嘛,我也想发生点什么,不过你喝醉了,不给力啊,你懂的,哈哈……”
乾廷眼中划过一道如释重负的神色,这才是蓓蓓该有的样子啊,看来是他多虑。
不过……怎么听着她的话有点别扭呢。
飞刀探头探脑地凑过来,嘿嘿一笑:“蓓蓓,你的意思是说,老大他喝醉了,某方面不行,所以你们才没有那啥……”
乾廷脸色一黑,拎住飞刀的衣领,咬牙道:“你小子欠揍啊,说什么我不行?我不知道多正常呢!”
“呜呜呜,老大,是蓓蓓先说的嘛……”飞刀憋屈地苦着脸。
“哈哈,飞刀你别装了,反正你也哭不出来!”蓓蓓大笑。
乾廷踹了飞刀一脚:“还愣着干什么,没见地上的麻袋吗,抗上!”
“是,老大,遵命!”飞刀屁颠屁颠地扛麻袋去了,这小子在偷笑,心想啊,周蓓蓓跟老大之间恢复正常了,老大不会孤单了,真好。
“……”
很轻易的,欢快的笑声洗去了尴尬和沉闷,彼此之间又恢复了以往的轻松和愉快。
好像做了一场梦,一切恢复如初了,但是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吗?也许并不尽然。
至少经过这一段小插曲,乾廷总算是反应过来,蓓蓓是被他当作哥们儿,但她毕竟还是女人,不是真的男人。
蓓蓓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普通朋友那么简单吗?乾廷心里隐约有这样的疑问,但他很不想去深究一些情绪,潜意识里会刻意避开,就好像是一个人明知道某个地方有块石头,经过那里时就会故意绕开行走。
或许,像现在这样的相处方式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