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燃的暴力震慑之下，蔡晟为免受皮肉之苦，竹筒倒豆子般把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阮阮好几次怂恿我偷那个专利方案，她说那个东西很有价值。只要我偷出来，她就有办法让专家把方案改成我自己的署名，名利双收。”
“刚开始我虽然有点动心，但是总觉得这事儿风险系数太大，就一直拖着没敢真做。后来……后来我在地下赌场输了钱，元勇扬言要剁我的手指头！我实在没办法了才……”
娄世杰低声提醒霍燃：“那家地下赌场是元九祥的。”
元勇是元九祥的亲侄子，也是他的亲信，同时是他最强的一个打手。
霍燃脸色阴沉，黑眸幽邃如穹空，看不出太多的情绪。
南榕出声问道：“你输了多少钱？”
蔡晟听到南榕问话，赶紧麻溜地答道：“输了八千万！南榕，你帮我跟小舅舅求求情……哎哟！”
话还没说完，他就险些被霍燃一脚踹飞。
“南榕名字是你叫的？”霍燃挑眉问道。
蔡晟赶紧扇了自己一耳光，哭着改口道：“小舅妈，你帮我跟小舅舅求求情吧！别再打我了，我爸妈就我一个儿子，打死了我他们就活不下去了。”
“打死了你，你爸妈还能多活两天，我算替天行道了！”霍燃越说越生气。“一次输八千万，你越来越出息了！”
以前蔡晟好赌，一次顶多输几百万。这次倒好，直接输八千万。果然败家的本领修炼得愈发炉火纯青。
蔡晟苦着脸，忏悔道：“我现在彻底明白过来了！元勇勾着我去地下赌场，他就是故意给我下套出老千，要不然我怎么可能输那么多钱！”
南榕清眸微动，提醒霍燃：“会不会是阮阮授意元勇故意给蔡晟挖坑，借机逼迫他偷你的电脑。”
霍燃摸了摸下巴，觉得有道理。“听说冷辉新开的公司也从事医药方面的运营，对于靶向药的新专利极有可能眼红。”
医药界靶向药的研发极其耗费时间、金钱和精力，每一项专利都凝聚着无数科研人员的心血。
正因为如此，有人才生出投机取巧的想法。把别人多年钻研的成果直接剽窃为己有，抢先研发上市。
这种行为极其卑劣，却往往钻了专利保护的空子，从剽窃者摇身一变成为了发明创造者。
真正研发专利的科研人员却很难维权。因为谁首先公布上市，谁就是受法律保护的创造者。
一个还没有正式投入市场的研发项目是绝密的，除了参与者和极少数的高层主管拥有研发项目的备份参数，其余的高管都没有权限接触这样的高等机密。
霍燃是万维集团的首席总裁，他的电脑里面肯定储存着绝密的信息，所以就引来了有心之人的觊觎。
但谁也料想不到蔡晟这个酒囊饭袋的偷窃手段那么拉跨，更想不到霍燃的私人笔记本电脑里装有防盗自毁系统，强行破译时直接爆了。
南榕看向蔡晟，问道：“你有没有保留阮阮怂恿偷窃商业机密的证据，比如说电话录音。”
蔡晟想了想，苦着脸说：“忘了录音。”
南榕又看了霍燃一眼。
霍燃让人拿来了蔡晟的手机，命令道：“现在给阮阮打电话，告诉她你东西到手了，然后约她见面。”
蔡晟明白这是自己戴罪立功的机会，忙讨好地点头：“我这就给她打电话。”
手机拨通了阮阮的号码，却迟迟无人接听，直到自动挂断。
南榕微张眼睫，猜测道：“难道冷辉那边已经察觉蔡晟失手了？”
霍燃冷着脸色，沉声命令蔡晟：“接着打。”
得知冷辉和阮阮去万家登门道歉，刚满小月的阮文香盛装打扮了一番，要求一同前往。
“万宏坤跟我是同龄人，更能说得上话。再说我是长辈，陪同你们一起登门道歉，诚意更深一些嘛！”阮文香说明了同行的理由。
阮阮却是明白自己老妈的德性：“妈，你是听说万财神单身多年，想跟他来个艳遇吧！”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阮文香白了女儿一眼，却又撩了撩头发，矜持地笑道：“虽说我跟万财神都是单身，但是都这把年纪了，还提什么艳遇不艳遇的。”
阮阮撇嘴，顺便翻了个白眼。“放心吧！万财神年龄再大，也有无数年轻美貌的女人想跟他艳遇，还轮不到你呢！”
自打母女俩因为“还债”的事情撕破脸之后，彼此之间说话越来越不客气了。
阮文香索性露出泼性，狠狠剜了女儿一眼：“你就不巴望你老妈个好，白养你个白眼狼了！”
冷辉站在旁边，语气淡凉地道：“既然要去，就动身吧。”
阮文香住进悦庭别墅之后，整天作妖，弄得冷辉很不耐烦。她是阮阮的亲妈，他又不好撵她走，但心里对这位长辈实在尊敬不起来。
车子驶进了万家的私人别墅，见元九祥的专车已经停在那里了。
由于元九祥出面，万宏坤勉强给了个面子，亲自出来迎接冷辉。
阮文香以长辈的姿态高调走最前面，又是主动跟万宏坤握手，又是热情寒喧。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俩是刚结的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