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榕听出了霍燃语气里戏谑的意味,但她仍然很认真地回答道:“上辈子。”
霍燃原本等着听她编故事,没想到她竟给他编起了鬼故事。
看着男子越来越不好看的脸色,南榕却没有半分自知之明,仍然很认真地接道:
“最近我总梦到上辈子的事情。我被恶人害到走投无路的时候,你是唯一对我提供庇护和帮助的人。”南榕坦然对视他的目光,清眸澄澈如同两泓清泉。
霍燃怔了片刻,再次被她气笑:“你还真会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他对她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不信就算了,反正只是做梦而已。”南榕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去,看向车窗外。
院子里有佣人和保镖在探头探脑,大概在猜测少爷什么时候把她扔下车。
霍燃懒得跟她绕弯子,直截了当:“我跟元鹏的赛车事故,你到底知道多少内幕?最好实话实说!”
南榕回过头,有些讶然地张睫:“你这是求人办事的语气吗?”
霍燃:“……”
“霍先生,求人的态度最好客气一点儿哦。”南榕好心地劝告他。
霍燃深吸一口气,压下了想把她扔下车的冲动。
“开车!”他沉着脸,吩咐司机。
迈巴赫驶出霍家的时候,佣人和保镖们都大感意外:“少爷竟然带走了那个女人,没有扔下车!”
霍燃一向不近女色,更不容许女人坐他的车,今天他却破例了。
看来结了婚的男人就是不一样!
车子行驶了十几分钟,停在了一家闹中取静的高档酒吧门前。
司机下车为霍燃打开车门,南榕没有这个待遇,她自己打开了车门。
大概所有人都认为她不会待在霍燃身边太久,事实也的确如此。
南榕神色平静得近乎淡漠:她跟霍燃的婚姻,原本就是一场各取所需的合作交易而已。
不过上一世她承过他的恩情,有合适的机会她会尽量多帮他。
还没到营业时间,酒吧很冷清,吧台里只有一个披着长发雌雄莫辨的年轻男子在玩塔罗牌。
霍燃要了一个包厢,两人坐下后,他幽凉的目光重新落到了战南榕的脸上。
“你想方设法嫁给我究竟有何目的?我和元鹏的赛车事故你知道多少内幕?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不妨直接开个价,合适的话我可以考虑!”他完全公事化的语气。
南榕心里暗叹这个男人实在精明又犀利,谁也糊弄不了他。
“既然霍先生把话说开了,我们就明人不做暗事,开诚布公地谈一笔交易怎么样?”她不亢不卑地答道。
霍燃眯起眸子,沉声道:“我是生意人,喜欢爽快的合作伙伴!想从我这里得到好处,你最好老实点,别玩心机!”
南榕微微抬高下颌,吐露了一个秘密:“欲置你于死地的那个人跟我也有仇,所以我们必须联手共同对付他!”
“他是谁?”霍燃问道。
南榕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前男友。”
霍燃笑了一声,饶有兴趣地瞧着她。“你还是个有故事的人。”
这故事比她编的鬼故事靠谱多了。
南榕耸耸肩,自嘲了一句:“谁年轻的时候没错爱过那么一两个人渣呢!”
“你现在年龄也不大,说话口气倒是老气横秋……”霍燃意识到自己竟然跟她聊起了天,赶紧打住。“你到底想干什么?痛快点!”
南榕也不跟他客气,直接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我需要霍家少夫人的身份来庇护家人。作为回报,我会帮你拿到凶手的犯罪证据。”
“我俩保持形婚,平时生活工作互不干涉,等联手一起拔除了那个祸害就离婚。”
“霍先生,你对这项合作没有意见吧?”
霍燃沉默了片刻,幽邃的黑眸睨向她,“所以说,你并没有暗恋我!”
南榕:“……”
他俩的思维似乎并不在一个频道上。
她希望他别再纠结这个问题了好吧。
南榕离开“本色”酒吧,打车去医院。
虽然霍燃没有立刻答复她的合作条件,但是南榕对这个结果已经很满意了。
毕竟上一世的霍燃直接用一张支票就打发了娶进门的女人,他却答应考虑跟战南榕形婚,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
出租车停在公立医院门口,南榕下车买了个果篮,然后就进了住院部大楼。
她敲了敲门,进到老妈战芳的单人病房。
老妈心脏不好,这段时间又发病了,只好住院调养。
“榕榕,你这两天在霍家过得怎么样!你弟弟刚走,他也一直惦记着你的事情。”战芳含泪起身,拉过了女儿的手细细打量。
南榕扶老妈躺下,自己坐在床前,从果篮里拿出一只苹果慢慢地削着。“霍燃已经醒了。”
“姑爷醒了!”战芳闻言顿时松了口气,不禁低喃:“谢天谢地,你终于不用守活寡了。”
霍家公开征婚,哪怕霍燃已经是个植物人,应征者也多如过江之鲫。她万万想不到自己的女儿也要执意要嫁过去,怎么劝都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