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问这句话之前,她还有更重要的一句话要说。
在秦衍怀里,弱弱开口:“大哥,我,我快被勒死了!”
她简直欲哭无泪。
谁能告诉她,是不是军人的胸膛都硬的和钢板一样,手也和铁钳一样。
她周云野不会变成历史上第一个被拥抱勒死的穿越女吧?
对面的秦衍听见这句话,仿佛才注意到两人此时暧昧的姿势。
瞬间缩回胳膊,毫不犹豫松开周云野。
“抱歉。”
麦色脸庞蹭的一下开始灼烧,红到不能再红。
愣是比关二爷那张脸还红上三分。
周云野望着秦衍这副娇羞小媳妇的样子,只觉得好笑。
说出去,别人还以为是她占了秦衍便宜。
这么大的个子,怎么比小姑娘还容易害羞。
对秦衍的纯情程度,更是啧啧称奇。
秦衍被她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不自然地别过去视线。
“正事要紧。”
胸膛前,属于周云野的体温,似乎还在怀中没有消散。
刚刚降下去的温度,又再次升温,甚至比刚才还要灼热。
掩人耳目一般快步走到树下,努力转移周云野的注意力。
“这两人,你想怎么处理?”
周云野摸着下巴,似乎在沉思。
如果老鳏夫和继母站在同一条战线,无疑对自己不利。
她得让老鳏夫一家,和继母狗咬狗两败俱伤才行。
招招手,示意秦衍走到自己身边,踮起脚和秦衍嘀嘀咕咕。
秦衍先是皱着眉,直到听完周云野的整个计划,紧紧皱着的眉心慢慢疏解开来。
看向周云野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
周云野,怎么就像个机灵鬼一样,总有古灵精怪的表现让他意想不到?
他从周云野那,学到一个自己从来没听说过的新词:囚徒困境。
周云野简单给他解释了几句。
老鳏夫和继母被带到派出所,公安负责给他们录口供。
如果他们全都咬死自己无罪,将过错推到周云野身上。
一口咬定是周云野怀了老鳏夫儿子的孩子,又从老鳏夫家叛逃。
那么老鳏夫和继母将面临无罪释放,而周云野的名声从此一塌糊涂,甚至还要背负上其他人的骂名。
而周云野和秦衍要做的,就是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让他们对彼此产生怀疑。
只需要让他们相信,对方为了脱罪,已经将过错推到另一方头上。
这样,无论是老鳏夫还是继母,为了脱罪,都会咬死是另一方所为。
趁老鳏夫一家还没从那一铁锹的殴打中醒过来,秦衍抓紧从老鳏夫家找出一辆板车。
又从老鳏夫家的畜牲窝棚里牵出一头小毛驴。
面对屋内的郑梅,秦衍没有犹豫。
一记手刀直接将人砍晕,半拖半拽往屋外拉。
将三人绑在板车上捆好盖上一层黑布以后,就准备驾着毛驴车出发。
板车的位置并不大,那头小毛驴也实在弱不禁风。
周云野干脆谢过秦衍让她坐在毛驴身上的提议,蹦蹦跳跳走在秦衍身边。
秦衍右手牵着毛驴,左手还得时刻顾及身边的周云野。
一时间,好不忙碌。
周云野看着他那副样子,没忍住笑出声来。
“大哥,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让我想起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
“从前有个爸爸带着儿子买了一只小毛驴。回家的路上,爸爸骑着毛驴。一个女人见了,连连摇头:多么狠心的爸爸呀,自己骑毛驴,却让儿子在旁边走路。”
“爸爸连忙从毛驴上跳下来,换成儿子骑在毛驴上。这次又碰见一个老头。老头摇摇头:多么不孝的儿子呀,自己骑毛驴,却让老子在旁边走路。”
“这次,爸爸和儿子都骑在毛驴上。却又碰见一个道士:多么狠心的人啊,毛驴这样小,却两个人一起骑它。”
秦衍的嘴角微微翘起,饶有兴味听着姑娘脆生生的声音在自己耳朵边叽叽喳喳,像一只活泼的小麻雀。
“然后呢?”
“然后...”
周云眼一双眼睛又大又圆,此时从里面散发着狡黠的笑意。
“然后,父子俩决定将毛驴扛起来走。这次所有人看见他们,都大叫起来:多么傻的人啊,竟然放着毛驴不骑,要扛着毛驴走!”
狡黠的眼神瞥向秦衍身边那只小毛驴,揶揄的意思不言而喻。
秦衍听懂了她的意有所指,没忍住笑起来。
爽朗的笑声顺着风,一直飘到很远、很远、很远的地方。
周云野的笑话说完,又哼起一首欢快的小曲。
“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
夕阳西下,太阳的余光在周云野的身旁洒下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秦衍望着她,眼神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