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咳嗽,等顺了这口气,才想到,他高兴?这可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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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淮一行人骑着快马,日夜兼程到了京城,回京后来不及回府,直接去审问杜若风供出的人,知府孙逊。
此时,刑部大狱中。
昏暗的灯光,长久不透光的湿潮味儿弥漫其中,整个监狱沉浸在恐惧与压抑之中。
最里的牢房中,孙逊浑身鲜血,却闲适地笑着道:“这是刑部,将军是战场上的人,贸然跑到刑部来,就不怕圣上怪罪。”
赵淮看着他,“圣上亲许,倒是不用孙大人来替我操这个心。”
“如今我已是犯人,担不上大人二字。”孙逊笑说着。
赵淮笑看着他,心知这不是个好啃的骨头。
想从他嘴里问出他的上面那位,怕是不简单。
他晚走的那几日,好好搜了一番孙府。
孙逊这人滴水不漏,全府上上下下,掘地三尺,也没发现什么端倪。
如今大多数刑罚都往上招呼了,还是谈笑风生,孙逊的底气到底从何而来?谁在给他撑腰?
“赵将军日夜兼程来审我,我不想让赵将军白跑这一趟,我认识赵大人的小情人,白颜白姑娘,虽多年未见,但当初的手信我全都摹写了一份,将军可要看。”说罢,孙逊哈哈大笑。
赵淮袖中的手握成了拳头,脸上却是风轻云淡。
孙逊继续道:“我记得你对白姑娘爱的至深,五年前甚至不顾身份之别,违抗父命也要娶她,可是她知道你赵家的兵符所在,传假令给远在边关的将士,让赵家精锐回京,再加上这个只有赵家和圣上知道的兵器锻造之法所铸轧的兵器,你赵家被判通敌叛国。赵家的兵符所在,是白颜从你这里得知的吧。”
“孙大人对我的事情了解颇多啊。”赵淮戏谑道。
“毕竟白姑娘就是我的同僚,了解将军的这些琐事倒是一点也不难。”
赵淮脸逐渐冷了下来,孙逊在挑衅他。
“将军,白姑娘传给我书信的摹写,我早已藏在了孙府门前的老树之下,将军可尽数观看。”言谈之间,尽是得意,“白姑娘在赵家一事中功不可没啊。”
赵淮见问不出什么,出了刑部,立马收起笑容,“慎林,你派人快马去一趟孙府门口的树下,看是否有一封摹写的信件。”
“是。”
赵淮冷着脸回到了府上。
他朝自己的卧房疾步走去,只见里面黑黝黝的,显然没有人。
他冷笑一声,杜月在原来那地儿时,只要他在,她每晚都会来,现在报了仇得了银子,倒是想把他给一脚踢开了。
他咬着牙道:“让杜月过来。”
半响,来的不是杜月,是钱管家。
赵淮开门皱眉,“钱叔,你怎么来了?”
“少爷,杜月是我拦着不让她来的。”
“嗯?”
钱管家高兴道:“如今她可能是有了身孕,这时候不便来了,一切以孩子为先。”说到这儿,连精神都好了不少。
半响,钱管家见赵淮保持着刚才的动作不变,如同石像伫立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