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角色吗?是,我爱你,我很想嫁给你,可我不是傻子,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那天在白家,我清清楚楚地看见是唐风月推了白景人,她就是想她死,我说的够清楚了吗?我这一双眼睛,不是摆设!”
她的胸口随着这一顿哭诉此起彼伏着,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
“唐风月的为人,我想你是清楚的,我也相信她。哪怕她和白景人再有过节,也不可能出手害人,那天的场景,只有你们几个人知道,其他人也为唐风月作证了,不是她推的,怎么你就不行呢?若微,我该相信你吗?”
不知怎么的,这样的话,厉景庭却说的格外的温柔,可温柔刀,刀刀见血。
顾若微听完这些话,立刻红了眼眶,他没想到这个男人会如此决绝,不信任她。
像是浑身失去了力气一般,猛的一下坐在沙发面,“景庭,你忘记我们以前,小的时候,你多信任我了吗?我甚至不可能抛下你,又怎么忍心对你说谎?还是你觉得,我就是这种人?你还不够了解我吗?”
她眼泪说来就来,连成一串串往下掉,“你知道我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如果说要替坏人作证,才能得到你的怜惜,你的同情,那我宁可不要!我要的,只是你真的爱我。”
男人眼底的神色幽暗下来,不知想到什么,轻嗤了声,“仅此而已吗?”
说完,不等她回答,厉景庭又道,“你心里最清楚,你想要的远不止这些。”
她的贪婪,她的欲望,经过这些事都已经显露无疑。
“我没有!”顾若微大声否认,“我知道因为官司的事情,你对我是有怨言的,你觉得是我害了她今天不能赢,可法律是公正的,如果她没有做,怎么可能会二审?
我知道你对她的感情,已经超越我了,但你不能因为爱她,就把所有的正义道德都忘到脑后!”
正义,道德?
厉景庭死死盯着她,越发觉得这两个词可笑。
“呵,”他冷笑了声,眼底冰封的冷气凝结成一团,只是触及到他的视线,都骸骨冰冷,“若微。”
他忽然声音低沉的喊他名字,神色却并不缓和,“不要让我捉住你的漏洞。”
顾若微心头像是被狠狠砸了一下,因为这句话浑身泛起凉意,如果说之前他还只是在试探她的话,那么现在,他甚至都懒得伪装,直接将他心里的怀疑猜忌和不信任全都摆上了台面。
她移开视线,声音弱下来,“景庭,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最好。”厉景庭并没特指哪一件事,只是目光可怖的凝视着她,“自己考虑一下二审的事情吧,这件事季廉会一直追查下去,你知道的,他从来没输过,到时候你的证词……”
如果唐风月赢了,那么顾若微所说的这些什么亲眼看见她推人,都成了败笔,她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也就是说,厉景庭不在乎她最后会不会受到牵连。
“你……你就那么狠心?”顾若微依旧不死心,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如果换做从前,说不定厉景庭会心软,可是现在,很多事情早已在冥冥之中发生了变化。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婚闹之后?还是,和唐风月待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不用哭了,我现在忌讳这些。”
忌讳……
看到她哭的那么伤心,他竟然说忌讳,她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
顾若微什么都可以忍,唯独就是无法忍受厉景庭离开自己,只要这个男人不在她身边,她就会浑身难受。
而这一切落尽厉景庭的耳朵里,除了可笑还是可笑,不能接受离开?这不过是她自私感情的狡辩而已。
“之前你的确有选择的权利,我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但是现在来看是我错了,我不该给你这样的机会,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你我都有责任,若微,我不想逼你,之前开的那些条件,都作罢吧。”
如果真的狠下心,他早就在官司结束前断了她的治疗。
顾若微抬手戳着自己心脏的位置,声泪俱下,“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以前要把我找回来?就为了让我看见你重新爱上别人吗!你把我当什么了,你为什么这么残忍?
你就那么喜欢看到我苦苦挣扎吗?那么喜欢看到我痛苦吗?景庭,我爱你,我喜欢你,难道这样也错了吗?你还不如让我死在那天,小时候遇到你的那一天!”
她气势汹汹的质问,好像全世界都欠她,却忘了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而厉景庭也给了她一个无比残忍的答案,“一个月之后,唐风月的二审开庭。”
“唐风月,唐风月……”顾若微哭着笑不停念叨这两个字,“又是为了唐风月……”
厉景庭丝毫不理会,“如果你不愿意参与到下一次的开庭之中,我不会阻拦。”
男人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冷漠,像是在对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在说话。
顾若微从中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关心,甚至连情绪都没有,他对他已经到了毫不在意的程度。
“还有,”末了,他顿了顿语气,声音不大却有力,他背对着她,头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