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风月蜷缩在沙发上,屋中的热度不散,她很是难受。
厉景庭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垂着头看着手上包扎的痕迹。
师兄,她还有师门么?
厉景庭抬头看向沙发上的身影,唐风月半睡半醒般,很不安稳,眉头微皱着。
那机器还在一旁,厉景庭起身走了过去,手稍稍接近一些,就能感觉到其上的热度。
珠宝设计部怎么回事?!
机器成了这样,总监都不知道通知后勤部吗?!
一股怒气涌了上来,厉景庭冷着脸走回了工作台前。
工作台前并没有什么可以让人凉下的工具,厉景庭转头看了看唐风月,她在沙发上又翻了个身,明显是难受极了。
焦急又暴躁的心情涌上心头,厉景庭的唇抿成一条线,面沉似水。
他将沙发拉到了距离机器最远的地方,手下的布条又渗出了血来。
可看着唐风月越来越不舒服的模样,厉景庭拿了桌上的工具,走到了那扇门前。
血渐渐的将布条完全涸透,可那扇门依旧没动。
厉景庭垂着头,汗水已经打湿了他的发,湿的碎发挡在眼前,他忽的扬起了唇。
明知道就算撬一夜,这扇门也不会被撬开,可他还是在做这种蠢事。
这真是他人生中少有的犯蠢的时候。
身后传来一声呓语,厉景庭回头,看到沙发上睡着的唐风月皱着眉迷迷糊糊的。
“好热。”
她解了身上的衬衫扣子,露出小吊带,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厉景庭将工具扔到了地上,走到唐风月面前探了探她的额头。
旋即眉头紧皱了起来,很烫。
“唐风月,你发烧了。”厉景庭低声道。
唐风月唔哝了一声,应该是烧糊涂了,没听清。
在这狭小的像是密室一般的空间中,厉景庭也不知道时间,但距离门被关上应该也有几个小时过去了。
现在大约是凌晨,离早上还有段时间。
厉景庭皱着眉,发烧的人是不能着凉的。
他将自己的外套从一旁的椅子上拿了过来,披到了唐风月的身上。
刚披上,唐风月就将那外套嫌弃的扔到了一旁。
厉景庭眸光微深,再次捡起,披上。
唐风月还想拿掉,厉景庭直接伸手将人抱了起来,西装绕过她的身体,最后用袖子在她身上打了个结。
她身量娇小,罩着她的外套还大上不少。
厉景庭看着唐风月不耐烦躁的扒拉着外套,转身走到了工具处,找了一盒项链,几下打结到了一起,将沙发上的唐风月腰身抱起一些,绕了过去。
十分钟后,唐风月被牢牢的和西装绑到了一起,连两只手都被扣在了一起。
厉景庭站起身,这一番折腾,空气中的热度似乎散去了不少。
机器已经凉了下来。
安静的房间中,厉景庭抱着手臂,坐在沙发前看着不时烦躁扭动的唐风月。
她睡的不安稳,嘴里嘟囔着,时不时能听到一个热字。
厉景庭垂着头,眸光幽幽的。
自从被厉家“驱逐”出来,他都是自己行走在路上。
小时候的经历,也让他从来没期盼过身边能理解他。
可唐风月,她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看得出他时刻的紧绷。
厉景庭抬起头,长叹了一声。
不知过了多久,空气一点点的变凉。
房间中的热度早已散去,深夜的凉意终于缓缓的侵袭了进来。
可沙发上的唐风月还在扭动。
铂金的项链打了结,绑着她,但经过她“持之以恒”的扒拉,终于断了开来,只剩下双手间被她缠着的项链。
厉景庭长叹了一声:“别乱动!”
唐风月本就睡的不安稳,被这么一凶,立刻醒了过来。
她睁着朦胧的睡眼看着他,眼中满是水光,也许是因为不舒服,还有些委屈的味道。
“厉景庭——”
软软的病腔让厉景庭一滞,再看看那水汪汪的眼睛下,银色的铂金项链绑着的小手,再往下,是挣扎出了一半的残破衬衫和凌乱的吊带。
白皙的肌肤因为沙发粗糙的布料,磨得肩头微红。
厉景庭的食指掐了掐拇指的指腹。
“老实些,你发烧了,不能着凉。”他干涩的重复。
可沙发上的人已经醒了,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明显是烧蒙了。
厉景庭咬了牙:“你再不老实就烧傻了!”
唐风月已经扒拉掉了手腕上的项链。
厉景庭忍无可忍,直接起身将人按住了。
他的目光落到沙发上,沉默了半晌,将人抱了起来。
早上八点半。
唐风月睡的发蒙,头痛,全身也酸的像是被什么捆了起来一般。
她闭着眼,想翻个身,却发现自己的四脚像是沉到了水里,根本动弹不得。
过了好一会,唐风月才睁开了沉重的眼皮,看了看四周。
她怎么在地上躺着?
旋即,昨晚的记忆涌入脑中,做设计,门被关,厉景庭推倒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