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意在床上躺了整整两日,才下床。
她清醒过来的时候,瞧着那晨光熹微,有那么一丝庆幸自己居然死。
到底是齐璟出了手,鞭刑没打完,就让她苟且活着下来。
要是打完了,确实活不下去了。
“青姝呢?”她嘶哑着道。
“还在府邸,殿下说姐姐你身子大好一点了,就亲自把她接进宫。”
林意闷哼一声,正好她也不想告诉青姝自己事情,免得她为自己担心。
“姐姐...”冬琴给林意倒了一杯温水不知道该如何说?
“殿下这几日都去忙着处理月华楼修缮一事。”
“不用你宽慰我,他身份贵重,自有要事要做。”
这里是齐璟的龙华殿,往日里,谁也不敢这么喧哗吵闹。
“今日国师在紫宁门前的宝净佛塔前讲经文,我想去看看。”
“国师?”
冬琴不说她已经忘了,大靖王朝还有这样的存在。
华阳氏,自大靖开国以来,其嫡脉一直居于国师之位,代代相传。
可华阳氏一直非常低调且神秘,且这么些年既不参与皇室斗争,也不干涉朝政之事。
每日行程也没有人说得准,可是若是哪一日心情大好了,去讲讲经文。
兴安城的百姓一定蜂拥而至。
“为何大家都这么尊崇国师呢?”
“姐姐不知道,这国师地位尊崇,一直以来在都是释与道法双修集大成者。”
“能听其讲一会经文此生无憾呢!”
林意点着头道,“你想去你今日就先去看看,左右我没什么事情的。”
她知道冬琴这么说一定是想去看,但是她很累,并不想去辏这个热闹。
“可是姐姐...”
“无事,你不是都说殿下这几日都很忙吗?左右不会发现你不在这里的,再说我已经给你放假了。”
本来以为冬琴这么一说便可以放心大胆的去了,去不想这人更加垂头丧气了。
“罢了,我也刚好想出去走走。”
林意的话刚刚说完,冬琴开心的表情就溢于言表了。
“姐姐不知道,这华阳国师会在这听众之中,则其一人,为其为解答疑惑,预测吉凶祸福呢!”
林意无奈从床上下来笑道:“真有这么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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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西苑之时,便听得前方似有大骂之声。
林意起初只以为是哪个嬷嬷在教训宫女,可走进之时便瞧得那人头戴华丽的凤凰样式头冠,襦裙上用着金银丝秀的花鸟图案,露出白皙的脖颈,高贵无比。
“安临公主?”
冬琴在一旁小声答道。
那个本应该和崔轻舟完婚的公主。
虽然没有和这位公主打过什么交道,但她也知道这人并不好惹。
“站着。”
一道娇丽的呵斥声音,叫住了这两人。
林意无奈只得停下了脚步。
“你是哪个宫里的?”
“龙华殿,公主殿下。”冬琴答到。
一听是龙华殿安临公主声音倒是立马平和了起来的,“原来是皇兄殿中的人,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去?”
林意直叹不妙,若是告诉这公主我们两人去听经,搞不好到时候说他们玩忽职守。
“是殿下说今日国师在紫宁门前讲经,要我们两人前去记录。”
说谎话脸不红心不跳。
“皇兄什么时候对这个感兴趣了,行了抬起头来吧。”
“是。”
“你...”
安临公主迟疑看着两人,
“你是那日被打太后所打的那名宫女?”
果然,就算她说全是上下都捂得严严实实的也会被人认出来。
“看来那些内侍的手还是轻了些。”
她抓住了林意的手臂,一掀起袖子,瞧见那刚刚结痂的伤口,很是惋惜道:“好这么快,今天就能下地了?”
多么娇丽的面容,可说出来的话,让她胆战心惊。
林意不语,她知道现在没理由去跟公主争辩些什么,再福一福身便准备拉着冬琴走。
“走什么?本宫让你们走了吗?”
安临公主又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其他宫人,她笑了笑,“这宫里的人都愈发没有规矩了。你一个浣衣局的婢女敢冲撞本宫,这两个仗着自己是龙华殿的人,便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她这些天确实火气大,好好的未婚夫死掉了,还据说还带着个女人一起走的。
让平日里向来受惯了贵女奉承的她,沦落成了兴安的笑柄。
那日本想去太后宫里面找安慰,才知道皇兄让人打了太后的嬷嬷。
两个人最后不欢而散。
这些事情看来和眼前这个瘦弱的女子没有关系,可是仔细连接起来,这千丝万缕的情节便可以展开了。
尤其是看见她脖颈和手臂上触目惊心的伤疤之时,她才觉得痛快那么一点点。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狡黠地微笑着。
她的手扬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