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意才刚刚做好了牛乳糕想着拿给青殊吃,茯苓便来通传林意前去书房。
她自然没好气,只当他两人又是在谈诗论道,叫她过去受苦受累。
轻轻推开门时,齐璟正懒洋洋地靠在梨花木椅上,双眼出神瞧着铺在书案上的画。
林意瞥了一眼,便拿起画卷便准备将它挂起来。
须臾间,画轴还没有碰到手,自己的手腕就被他捏得生疼,“这幅画是妙儿喜欢的画师所作,你粗手粗脚的,可别碰坏了。”
她疼的大叫“是,奴婢不如云大小姐身份高贵,奴婢就是一个粗鄙的婢女。”
“不懂什么学识,毫无墨水,洗衣做饭,不问天下事情。”
齐璟瞧见她痛苦的模样知道是自己用力大了,夺回画轴之后又卷起重新进交给了林意,冷冷道:“你自己知道就好,本宫不过提醒你罢了。”
“对,奴婢就是一个粗鄙之人,正是因为粗鄙才会因为殿下一丁点好处,曾经就对殿下至死不渝。”
林意故意没有去接齐璟手里面的画轴,又继续道:“我就是无知,才会被殿下您一次又一次的利用。”
齐璟被她问的不知如何反驳,他站了起来以便俯视林意,又把画轴放在了桌上,“你...”
“可殿下现在还留着奴婢做什么?”
不顾眼前人森然的目光,林意步步紧逼,直言道:“不就是为了与云妙相似的面容吗?”
这次换她说得坦坦荡荡了。
林意说完之后下意识便闭上了双眼,准备承接齐璟的狂怒。
她确实后悔了,不该如此冲动,齐璟暴怒的结果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
可没有等待齐璟的虐待,却被齐璟吻上了嘴角。
这是齐璟第一次亲吻她,但与其说是亲吻倒不如说是狂啃,又凶又狠,从脖颈之处网上蔓延,顿时两人口齿交缠到了一起。
林意只觉得浑身都在颤抖,被齐璟肆意掠夺到不能动弹。
好一会后她终于气喘吁吁地离了这人身上,找了软榻坐下。
眼前之人暗哑道:“林意,你就不能...乖一点吗?”
她乖?
她从前就很乖,在魏府之时,她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嫁给齐璟,为他生儿育女。
在浣衣局之时,她虽然备受欺凌,可也希望有朝一日齐璟能救她出困局。
后来,来是来了宣王府。
可她跟齐璟的爱意也彻底消散了。
罢了。
今天之事到底是这样冲动了。
她强忍着心酸的眼泪,在齐璟面前跪地,缓缓道:“刚刚所言,均是林意胡言乱语,是我不知好歹,还望殿下饶命。”
齐璟还没有从刚刚两人亲吻之中走出来,便瞧着眼前之人跪地求饶。
他其实也并不生气,但是见眼前之人假意顺从的倔强模样,倒是生出别样的心思。
“你刚刚为何要拿这画?”
“此话是立轴工笔画,挂在墙面最合适,若是收着折叠难免留下黑色的痕迹。我不过实想帮殿下收起来罢了。”
“那你刚刚可曾瞧见画中的内容?”
林意只当他是试探,便微微摇了摇头,“奴婢才疏学浅,看了也白看。”
“不,本王瞧着你刚刚的表情似乎不大是这样的?”
“本王给你一个机会,说对了就起来,”齐璟话倒一半,又把身子靠近她玩味道:“要是不对,你跟以前一样跪一晚上,不准吃法。”
林意一瞧齐璟手中把玩着的画轴,便明了他就是故意的。
“这是兴安宫。”
“你怎么知道?”
“我...看到的时候,便觉得它是兴安宫。也许是哪天做梦梦见的吧。”
她瞥见那画卷,云仙雾饶,仙气腾腾,只以为是空中楼阁。
可再定睛一看之时,琉璃瓦和漆门的色度不断冲击着她的视觉。
不,她见过,但为什么她脑海中一点印象也没有。
只有看到这幅画之时便浮现的名字。
“殿下信就信,不信我便继续跪着。”
反正这么些时间,被他折磨地还算少了。
齐璟长眉轻挑,指节分明的手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当真有趣,兴安宫在一场大火之中便毁掉了,如今皇宫楼阁众多,能记起来的人倒是愈发少了。”
“你当真是说对了。”
没注意到齐璟苦涩的笑,林意只以为他又在云妙那里受气,要找她开刀呢?
“那殿下,我能起来了吗?”
“起吧,把你做的牛乳糕端来。”
林意一时嘴快,奴婢也忘记自称了。
虽然齐璟没有找茬,但他却要倾吞自己做的糕点。
一想到这个,她只好拍拍酸胀膝盖往屋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