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止,快一点。”
时止拍开脸上的水珠,这张大雨将他的头发都淋成了落汤鱼,他还怎么快。
“快点。”
“好了好了,我快一点就是了。我这尾巴你让我怎么走?”水平线没上来,时止的腿如果长时间呆在水里只能变成尾巴。
那跟搁浅没什么区别。
“麻烦。”
夜墨的蛇尾,立马将时止拦腰卷起,“啊啊啊,啊啊啊……”尖叫声响彻整个大雨,“别嚎了。”
时止一脸郁闷,“我恐高啊。”
“你恐高?”
好像说的也在理,鲛兽一族都是呆在水下,要是恐高,那就不恐底低了呗。
“唔。”大老远,时止就看见了那阴暗逼仄的兽人冢,里面多的是呜咽未亡的雄兽。
时止捂着鼻子,里面全都是苍蝇和蚊子,就算雨水来临,整个兽人冢里面全都是死水。
除了正常的尿液,还有伤口的脓水,和腐烂的尸水。
统称——死水。
时止拧着眉,细长的手指捂着嘴,还是没能避免那味道钻进鼻子。
“呕。”
“海域那场战争你参加了没有?”时止不知道夜墨突然提起这个做什么,“我还是个幼崽,怎么可能参与。那时候我还在母兽肚子里面呢!”
时止说的一脸委屈,“怎么了?难不成你参与了?”
“我大你几岁。我跟着父兽,参加了这场战役。死的兽人,比这兽人冢,还要多。”夜墨脸色凝重,看着兽人冢横七竖八的尸体,搜寻着孑的身影。
兽人冢大约有五米高,夜墨将蛇尾化作了双腿,他的形态,各有异。
幼态的白蛇,战斗时的血眸和黑蛇身——
“要下去?”时止一脸嫌弃,“我可不下去,你要下去就自己下去。”
夜墨伸出一只脚,时止立马害怕,“行行行,我下去还不行。”
呼啸的风在两人脸上刮着,大雨也刮着两人都的面庞,将那两张迥异的面庞刮得唰白。
“找不到啊。”时止的视野都被大雨模糊,在兽人冢找了半天,还要避免那刺鼻的味道。
手上全都是黏糊糊的触感,时止差点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夜墨,你找到没?”大雨里,输出全靠吼,时止的睫毛被打成了一缕,粘连着视线。
“没有。”
夜墨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四处都是已经死掉的雄兽,万一这兽人冢再被烈阳爆晒,很有可能会导致兽瘟。
“我们回去吧?”时止喊着,夜墨说什么都不愿意离开,“我们再看看?”
突然,夜墨被什么东西抓住了脚,如眼看去,就是一条细长的尾巴。
夜墨蹲下,时止视野里也消失了夜墨的踪迹。急的时止慌乱大喊,“夜墨,你在哪?我害怕啊!”
这么多死兽,他也是第一次见啊。
“啪嗒啪嗒——”
头顶的雨,越发嘹亮。
脚下被砸下了一层的积水,要是他们再不上去,很可能连着他们一起被淹了。
“夜墨,夜墨。”时止声音止不住的颤抖,夜墨这才站起身来,一看见时止,时止立马吓得跑到了夜墨身边,“夜墨,你吓死我了,我害怕啊……”
“你这么打大个兽,怕什么?”
时止心虚地将手臂挪开,“要不是因为被雷劈过,我才不会这么害怕下雨。”
说话间,夜墨就看到时止止不住打颤的身体,看来,时止是真的怕。
“害怕你还跟我出来?”
时止哽咽,一脸委屈。“那还不是因为要帮你,帮你就是在帮我自己。”
“……”
夜墨将兽人冢里面的一具尸体抽了出来,那只豹兽还有残留微弱的气息。
“孑,孑?”夜墨小声呼喊了两声,豹兽勉强睁开了双眼,不过嘴巴全部都是粘液和血液,一时间开不了口。
“时止,我们赶紧回去。”
“找到了?”时止一脸怀疑,这脑袋肿的像猪头,身上的皮毛缺一块少一块的,夜墨说是怎么认出来是孑的。
“赶快帮忙,你先上去。”
“好。”时止踩在兽人冢岩壁,不过那石头和泥土因为大雨冲刷,四周都变得松软。
“不行。”
时止尝试了好几次都没办法上去,这兽人冢下来容易上去难。
夜墨立马化作蛇尾,将时止甩了上去。
“嘭——”时止吃了一脸的雨水,“夜墨,你下车刺次能不能稍微温柔一点。”
他的脸,会不会毁容了。
时止最在乎的,就是他这张脸了。
“快点,磨蹭。”夜墨将孑卷着,不过因为孑受了重伤,也没有兽力,他可不能用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