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抬手按门铃,保姆从里面出来了,手里拎着个买菜兜,见到钟玥后,说先生打过电话了,她现在要去买菜,夫人就在二楼右手第一间屋子,让钟玥自己把礼物送过去。
还没等钟玥说什么,保姆就急匆匆地离开,像是赶时间,无奈钟玥只好自己进去。
眼前的别墅装修得低调奢华,钟玥站在大厅问了声“有人吗?”,但没人回应。
难道沉昊辰的妻子睡着了?
钟玥叹了口气,本以为只要过来把礼物放下就行,没想到这么麻烦,看来以后好人不能轻易做。
按照保姆说的位置,她来到二楼右手第一间屋子,敲了敲门,没人应,这下钟玥犯难了,总不能直接进人家卧室吧。
给沈昊辰打电话,语音提示“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估计他现在在飞机上。
看看时间,十一点四十,再不回去怕是赶不上和同学约定了。
思虑再三,钟玥决定进去。
轻轻拧了下把手,门没锁,推开一人宽的缝隙,钟玥进入卧室。
厚厚的窗帘紧紧拉着,整个屋子暗沉沉的。床头柜上放着个香炉,燃了一半的沉香闪着点点红光,青色烟雾盘旋而起,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烛火味。
屋中间摆了张古典中式雕花四柱床,枣红色床幔用流苏绑带高高系起。
床上躺着个巴掌大瓜子脸的女人,皮肤白皙、五官精致。
钟玥说了声,“不好意思,打扰了。”
女子没有回应。
她又上前几步,“你好?你好?”
床上的女子只是安安静静躺在那里,并无作答。
一瞬间,钟玥觉得躺着的像是个没有半点生气的死人。
心脏一阵急跳,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脑门,钟玥强行深吸了几口气,心情稍稍平复,颤巍巍伸出手探了探女人的鼻息,还好,呼吸均匀。
大约是睡得太深,可能是沉香安神的功效。
钟玥安慰着自己,将手中的礼盒放到床头柜,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沈昊辰,转身逃也似的离开屋子。
几乎是小跑着,钟玥飞速下了楼梯,穿过客厅,朝门口冲去。
手摸到把手的那一刻,钟玥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弛。
“咔”
门开了,抬脚。
看到外面的场景后钟玥呆住了。
低调中透着奢华的红木沙发,陈列着古玩的玻璃展柜,墙上价值不菲的水墨画卷,这不是沈昊辰家的客厅吗。
僵硬地扭动脖子,钟玥看了看身后,一模一样的家具摆设。
“一定是在做梦!”
缓缓收回迈出一半的脚,再带上门,使劲晃了晃脑袋,钟玥再次打开门,还是和刚才一样的情景。
“肯定是梦还没醒!”
钟玥关上门,用指甲掐了下胳膊,好疼!闭上眼,猛得一拽,半睁开眼帘,还是那该死的客厅。
接下来钟玥尝试了无数种方法开门,口里高喊“妈咪妈咪哄”;手持铜铃吊坠开门;将白泽给的符咒贴在脑门上……
能想到的方法都用了,可门外的客厅纹丝不动。
钟玥的心态崩了,真特么不该答应沈昊辰,这遇上的叫什么事啊!鬼打墙?梦中梦?那个买菜的保姆怎么还不回来?
钟玥跌坐在门角,看着如同镜面反射般的两个客厅,她也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明明进门的时候还好好的。
她试图用手机给白泽打个电话,嘟嘟嘟的忙音提示着此处没有信号。
良久,她才接受了这个噩耗,自己可能确实遇到了鬼打墙。
收拾好情绪的钟玥只好跨入门外的客厅,总得想办法找找出口啊。
她在两个客厅间来回穿梭,细细比对着每一处细节。
从家具陈列,到物品摆放位置,就连鱼缸里养的鱼、冰箱里冻的牛排都做了查看,可是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她像只泄了气的皮球,在沙发上瘫坐了会,半晌,又无奈起身,走上二楼查看。
正对楼梯的走廊墙上挂着幅油画,钟玥不懂什么艺术,只觉得这画色彩凌乱,造型扭曲,让人看得极不舒服。
走廊两侧排布着几间屋子,靠楼梯右边第一间是躺着沈昊辰夫人的卧室,卧室对面是间书房,楼梯左面有两间客房和一个储物室。
钟玥上楼梯右拐,推开第一间屋子,雕花木床、枣红色床幔,沈昊辰的妻子安静躺在床上,燃了一半的沉香香火明灭,和刚才一样。
她沮丧地关上门,在关门的瞬间灵光一闪,又猛得推开。
快步走到床头柜上放置的香炉前,细长的香柱顶着厚厚灰烬,钟玥刚来的时候这支香就燃了一半,折腾许久,起码两个小时过去,可这支香还是燃了一半。
钟玥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十一点四十,时间停滞在她推开这扇门之前。
会不会是沉香的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