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白战的突然来访,让元倾君不得不加快进度,大太监将领到的赏钱递在她手上,“拿着吧!好好干!下次继续。”
元倾君将大太监拉到一旁,好奇问道:“公公,那将军是谁啊!怎么殿下都对他客客气气的?”
大太监连忙捂住她的嘴生怕这话被人听见,他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低声斥道:“小东西,有些事不该你知道的,你不要好奇,小心小命不保!”
“啊!可是我怎么判断哪些事能知道哪些事不能知道啊!”见他还是一说,元倾君将手中还没捂热和的赏钱又塞进他的手心,撒娇道,“好公公,我这人不太会看人脸上,好不容易得到殿下的赏识,若是日后说错什么话,以后就不能好好孝敬您了。”
大太监看着手中的钱沉默了一会儿,“那好吧!看着你还算懂事的份上,杂家就便为其难的告诉你吧!”
“杂家只说一次,你可要记住了!”
元倾君连忙点头。
“刚刚那位是龙游城的白战白将军,至于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儿,为什么殿下要对他恭恭敬敬的,你没必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一点,那就是看见白将军的时候离他远点。殿下不喜欢别人看见他伤疤时露出惊恐害怕的表情,刚刚那个小宫女的下场你也是看见的。殿下也不喜欢听见伤疤、刀疤、流血一样的词,稍有不慎就会被割去舌头。还有武夷殿那片区域千万千万不要靠近,小心被当做细作给抓起来!那可是直接杀头的。”
元倾君佯装惊讶道:“啊!这么严重啊!”
大太监指着武夷殿的方向,惊恐的说着:“何止啊!上次我路过的时候直接看见那儿一群官兵拖着一个尸体从杂家面前经过,那血啊淌了一地。”
一想起那时的场景,他就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元倾君佯装要去方便,又被大太监数落了一番,“就你屎尿最多!杂家可不等你了。”
说罢,他便带着其余的太监回去了,元倾君趁机往他指的方向走去。
果不其然,还没到武夷殿前就已经有层层重重把守。
天色黑压压的,可武夷殿各处都是灯火通明一片。元倾君蹲在不远处的树上静静观望着,没过多久就看见宇文盛带着白战走进去,在里面待了一盏茶的功夫又离开了,正当她在想怎么混进去的时候,一只大手蓦然搭在她肩上,元倾君反应敏捷,只是刹那间便将那手反扣,一手从靴里拔出匕首直逼那人脖颈而去。
刀锋在暗夜中划开一道银线,那人立即摘下面罩,低声道:“是我!”
刀在触碰到他肌肤的那一刻瞬间停下,元倾君蹙眉低嗔道:“你不要命啊!吓我!”
“你不是停下来了吗?”墨染讪笑一声。
“你来这儿做什么?”元倾君将匕首收回,谨慎的看着他,生怕他是来抢走自己的功劳的。
墨染也看出了她的心事,低声在她耳边道:“请陛下放心,在下对元苍城没有兴趣!只是单纯的想来看看陛下在做什么!”
“那外面的事?”
“鹤归去办了。”墨染蹲在树枝上,穿着夜行衣,一手托着下颚打量着一身太监服饰的元倾君,打趣的啧了一声,戏谑道:“陛下的品味可真独特!”
“要你管!”她转念一想,“你来得真是时候!帮我个事!”
墨染附耳过来,“洗耳恭听。”
可他凑得太近,都快碰上她唇了,元倾君微微蹙眉,都什么时候了还喜欢开她的玩笑。
“帮我制造点混乱,引开这些官兵的目光。”
墨染揉了揉耳朵,“这可是个危险的活,事成之后陛下怎么赏我?”
“只要我能给的,殿下随意挑!”元倾君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
墨狡黠一笑,蓦然前倾将她的唇覆盖上,随后摩挲着她的脸,邪魅的笑道:“奖赏我就先收下了。”
还没等元倾君反应过来,他便瞬间消失了,瞧他的速度,武功应该不在自己之下。
俄顷,武夷殿的西南角便传来了一阵骚乱,元倾君趁着士兵转移注意力的那一刹,便像风般无声潜入了武夷殿,武夷殿外的官兵更多,根本就不留一处缝隙,元倾君借着月色的黯淡悄悄跃上房顶,蹑手蹑脚的翻进内殿。
金碧辉煌的大殿中灯火通明,空荡荡的,只有一位凌乱的老者坐在地上摇晃,元倾君小心翼翼地转到他的身前,“你就是宇文勇?”
老者没有理会她,眼神呆滞,嘴里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怀中抱着一颗如窗户纸般煞白的头颅,仿佛疯了一般。
元倾君蹲下看着他,耐心地又问了一遍,“你是宇文勇?”
见他还是不理自己,便直接将左眼上覆盖的墨瞳片取下,露出原本殷红耀眼的红瞳,她不需要说话,只要露出红瞳便足以证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身份。
“你......你是......”呆滞的宇文勇瞬间激动澎湃起来,枯槁的脸瞬间涨红,嘴唇艰难地蠕动着。
那一刻像是在无尽的黑暗中终于找到的一缕光线。
他随后抱着宇文承的头颅向她磕下了头,眼中涌出丝丝血泪,嘶哑低吼道:“还请九渊帝姬救救我国!救救元苍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