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龙游城已经渗入我国,唇亡齿寒,还请陛下派兵支援元苍城!”宇文宏又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鲜血顺着地面溢了出来。
元倾君面不改色的撩了撩头发,慵懒的倚在护栏上,漫不经心道:“若果朕说不呢?”
龙游城也说不准就是想逼九渊派兵,而后再以九渊攻打元苍的名头挑起战火。
出兵是死,不出兵还是死!还真是好计谋啊!
“陛下!”宇文宏又低声沉闷的嘶吼一声,那声音带着丝丝凄凉和无助。
鲜血从他的额间流出,淌过他紧蹙的眉间,淌过满是坚定的眼眸。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直到他的眼白都染成一片红色,红得像她的眼眸一样。
元倾君没有看他,更没有说话,只是摆摆手便来了两个士兵将宇文宏拖下去,宇文宏拼死挣扎拿着元倾君的手恳求着,“陛下!求求你救救元苍城吧!元苍城没了,九渊也会受到威胁的唇亡齿寒啊!”
士兵将手架在他的腋下,将他拖了下去。
“陛下!”他声嘶力竭的嘶吼着。
“陛下......”
......
直到他彻底离开,元倾君才捂着耳朵,皱着眉头。
没想到看着挺斯文的,嗓门儿这么大!
她还没休息片刻便有太监跑来传话,“陛下,元苍城又来了一位使者想要参见陛下。”
“还有完没完啊!”元倾君啧了一声,“宣。”
“喳!”
没过多时,那小太监便领着一个和宇文宏穿着大同小异的服装的男子来到她面前。
男人叫宇文伯,大约四五十来岁,是宇文宏的皇叔,两鬓有些泛白,脸上长着雀斑,身体魁梧壮硕。
他朝着元倾君单膝跪地,恭敬的行了礼便起身了,“九渊陛下,我那傻皇侄给您添麻烦了!”
元倾君冷笑一声,不耐烦道:“我说你们元苍城都这么不懂规矩的吗?都这么喜欢不请自来!”
“还请九渊陛下恕罪,事发突然。”宇文伯微微一笑,眼底掠过一抹复杂的情绪,速度很快但还是被元倾君捕捉到了。
她伸出手,魏纪便沏了一杯茶递在了她手上,她慢慢悠悠的呷了一口茶水,挑眉笑道:“他是来求朕出兵的,那你又是来干嘛的?”
宇文伯听见“出兵”二字的时候心中不由得一惊,偷偷睨了一眼一脸悠闲的元倾君,他故作镇定的笑道:“陛下可千万莫要信了我那傻皇侄的话,他脑子笨,总爱说胡话!”
元倾君轻蔑一笑,“看出来了!居然想让朕去管你们那鸟不拉屎的小地方,还真是可笑!”
宇文伯的脸上显露出一丝尴尬,陪笑道:“是啊!所以在下正是来带宇文殿下回去的,真是叨扰陛下了!”
“如果没什么事,朕就不留你们叔侄两作客了。”元倾君嫌弃的摆摆手示意退下。
宇文伯嘴角抽了抽,指甲深深嵌在了肉里,他好歹也是个皇族,何时受着这样的屈辱。
他行礼告辞的那一刹,目光瞬变,冷眸掠过一抹阴戾,面目狰狞。
元倾君,你等着,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嚣张几时!
看着人影彻底消失在了景门之后,元倾君才舒了一口气,她勐地将杯中的热茶一饮而尽。
“哎呦喂!陛下慢点!别呛着了!”魏纪顺着元倾君的背部。
“陛下,这事真的不用管吗?”天枢疑惑道。
元倾君阖上双目,揉了揉眉心,满脸的烦躁,“先容朕散散心。”
望着天边斜阳,不知不觉一天又要过去了,绯红的晚霞将月湖的池水也映照的像一滩血水,残败的荷花无精打采,毫无生气的伫立在水中央。
她心情烦闷的趴在一页扁舟上,任凭天枢在月湖中划桨。她一手枕着头,一手垂在水中,感受着水的温存。墨发慵懒的散落在她婀娜的身姿上,像披着一层玄黑的斗篷,隐约透过发间看见她白皙的脖颈。
她的秀眉上染着一股惆怅,眼帘半敛,静静地望向水中的自己,指尖轻轻波动,荡起圈圈涟漪。
正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远处岸边传来一阵悠扬的琴箫和鸣,元倾君猛然翻坐起身。她怎么把他给忘了!
“天枢,靠岸。”元倾君指着琴音传来的方向迫切道。
天枢划向岸边,还没等舟停稳,元倾君就迫不及待的提着裙裾下了船,一个劲儿的往上跑。
天枢不明所已的紧跟其后。
她快速穿梭在峬峭的假山之中,透过窟窿正好看见车非宸和墨染两人在忘我的琴箫合奏。
她也是难得看见车非宸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虽然不忍心破坏他俩,但事态紧急,她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还没等她走进,车非宸便率先发现了她,双手立即停下,起身朝着她拱手行礼一番。
墨染也放下了手中的玉箫,回眸看向蹑手蹑脚的元倾君,朝着她淡淡一笑,“陛下是来听曲儿的?”
元倾君摇着头,“朕是特意来找殿下你的。”
车非宸见状便抱着琴默默离开了。
“找我?”墨染一脸的受宠若惊,指尖玩弄旋转着玉箫,“陛下找我在什么?”
天枢就站在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