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度一夜后便于翌日返回了皇宫。元倾君一回皇宫就直奔藏书阁而去。
藏书阁位于皇宫的西南角,也是皇宫里最高的阁楼,也是整个九州大陆最高的,算是奇观,只是这奇观只有九渊帝姬才能独享,可惜她从小就不喜读书,一碰书就犯困,所以也从没进过藏书阁。
整整六万三千册就这样一直被尘封着,其中还不乏有稀有的孤本秘书。
她站在藏书阁大门前的月台上,抬眸仰望着这偌大高耸的金碧辉煌的朱墙绿瓦,垂脊上蹲坐着一排排仰望天空的鎏金小蹲兽,阁顶将炎阳一分为二,耀眼得仿佛全身散发着金光。
魏纪和天枢跟在她的身后。
伴随着清脆久违的咔咔声,朱漆大门终于被打开,一个白发苍苍中老年人矗立在大门中央,他眼角向下耷拉着,但那双眼眸却看起来格外有神镇定,他的腰脊挺拔,腰间塞着一把戒尺,一身灰蓝色粗布长衫,自有一股文人傲骨之气,松弛而青筋暴突的双手平行于胸前向元倾君恭敬行礼。
“先......先生?”元倾君瞳孔紧缩,心中一怔,颇为惊异的看着眼前熟悉的人,“先生你......你不是已经......”
还没等元倾君说完,一记戒尺就重重击在她的脑袋上,元倾君吃疼的捂着脑袋,好久都没被这么熟悉的一记计打过了,既高兴又疑惑。
一声从喉咙里传出略微苍老沙哑的声音萦绕在元倾君耳畔,“老朽天璇在此恭候陛下大驾。”
这话让元倾君顿然僵住,不可思议的重复着,“天璇???”
“老朽正是七星卫中的天璇。”他恭敬有礼的说着,可眼眸中逐渐渗出丝丝怨气和严厉。
他又道:“先皇有令命老朽在此等候陛下的到来,哪知......”哪知她上任整整两年都未曾经进过藏书阁,他颇为失望的捋了捋胡子,左手慢慢悄悄的向下移动。
元倾君尴尬的笑了笑,目光随着他的手盯向他腰间的戒尺,那戒尺名叫降龙杖,是专门用来监督和斥责皇族言行。她咽了咽喉咙,心想自己要完蛋了。
她怎么也未想到从小到大教她识字下棋,看书辩言的太傅居然会是七星卫中的天璇,他不是在两年前就辞官返乡了吗?元倾君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他还为之伤感一场。
没想到再次相逢会是这样的场景。回想着当初太傅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他背着包袱倚在护栏之上,负手背对着她,大叹了一声,“殿下啊!老夫如今将去,陛下年迈,九渊的未来就要靠你了,你本就天资聪慧,只是这性子坐不住,还需再沉稳几年,待老朽走后,殿下切记多读书!多去藏书阁坐坐,你一定会发现意外惊喜的!”
......
元倾君见情况不妙身子微微后倾像只随时都等着蹬腿的兔子,天璇般虚着眼,越想越气,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伸手就想上来抓元倾君的衣角,元倾君向后猛退随之闪躲,两人便绕着魏纪和天枢两人循环奔跑追赶。
“好你个陛下,居然让为师在藏书阁里等了你两年,别跑!还不速速前来接爱的惩戒!”天璇高举着戒尺追着愤懑道。
“啊~~早知道我就不开门了!”
“连鞋都不穿,成何体统!”
......
整整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这场闹剧才结束,天璇深吸了一口气平复着心里的怒气和失望,对着她恭敬道:“陛下请!”
他做了一个伸手仪式,元倾君便抱着胀痛的脑袋漫不经心的走了进去!
一走进去便扑来一阵清幽的松墨香,藏书阁里十分敞亮,大小各异的书工整错落的摆放着,呈一个圆环状,环形中央是一片天井,地上长着一颗百年老榕,和阁楼差不多高,树干蜿蜒曲折,树皮上记载着古老的沧桑岁月,大约要五六个男人联手才能将其抱住,树根崛起缠绕得如同蛇形,只是站在脚下向上望去便可以看见宽大延绵的树冠,郁郁葱葱的,树冠上披着一层金晃晃的“黄金甲”,肆意垂下纤细娇嫩的枝条在风中摇摆,只容许星星落落的阳光穿过,光束中散发着金色的沙砾,恍如仙境,让人叹为观止。
元倾君不禁感叹道:“先生,你要是早告诉朕这儿这么美,朕早来了!”
她像是被吸引着忍不住靠近,指腹摩挲着粗壮隆起的树根,感受着无尽的生机勃勃的生命。
“这可树名为不死,是九渊建国之主种着的,它象征着生生不息,也是九渊的圣树,不死不灭。”天璇说着这话时还有些感慨,浑浊的眼角泛着点点涟漪。
“不死不灭......”元倾君重复着这句话,望着大树似有所思。
“陛下,请随我来!”天璇挥袖朝着阁楼玉阶伸去,随后转头对着一旁的天枢和魏纪道:“两位请在此等候,切记不要随意碰任何东西!”
他一脸严肃,深邃浑浊的眼眸里露出一丝危险的警告,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这让魏纪紧张的咽了咽喉咙。
天璇仿佛知道她此次来的目的一样,将她带了上去。
每一层楼都需要绕上半圈才能走到下一层的楼梯口,元倾君提着裙角,直视着不死之树,能以不同角度去观望它,每一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