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理了理发髻，一脸镇定的开口，“为什么？你居然还问我为什么？难道你真的不清楚吗？宋清琢，从进王府开始，你就嫉妒我，日日打压我，皇上一宠爱我多些，你就吃醋生气，还耍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来暗害我，你以为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吗？”
淑妃大笑了两声，又道：“生了公主后，你更是仗着皇上喜爱公主，天天往你那跑，哪次见我不是嘲讽贬低我？我告诉你，我早就受够了，你最在意、最引以为傲的不就是你的女儿吗？那我就要将她弄死，也让你尝尝这生不如死的滋味！”
她说完，有些得意的笑了笑，看见一旁的江泛月正一脸震惊的看着她，又对她道：“江侧妃，你不该感谢我吗？这贤妃和她的女儿这些日子不也欺辱过你，你现在应该很开心吧？”
江泛月此刻已经稳定了思绪，望着她那疯癫的模样，一脸悲哀的道：“我为什么会觉得开心，有什么好开心的？淑妃，你想害三公主，却想将事情都嫁祸到我夫君的名上，若是真的让人以为此事是因为我夫君向北国征战而起，你可知前线的皇上和夫君会失了民心，届时他们的战只会打得更艰难，皇上他不也是你的夫君吗？”
“呵，皇上他从来就没有真正喜欢过我，算什么夫君？”陶蔷一脸无所谓的道：“江泛月，我替你除了这么大的祸害，你居然还不感激我？”
她说完，笑得更加大声，“不过我自己的仇算是报了，宋贤妃，看到你如今的样子，真叫我觉得快活，哈哈哈哈。”
“淑妃，你因为自己的私怨害死了公主，搅得后宫不得安宁，这是其一；居然还想将罪名嫁祸到邶国人的头上，从而影响前线，祸害国政，这是更大的罪！来人，将陶淑妃押下去，赐白绫！”皇后如是道。
说罢，立即有人来拉淑妃，淑妃似乎意识到了死亡的临近，犹不解气地看着瘫软在地的贤妃，甩开一旁的侍女，恶狠狠道：“哼，我害死公主？李玉遥可不是什么公主，她只是一个卑贱的农户之女！”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
“淑妃，你说什么？你可不要信口胡说。”
“淑妃，你怕不是疯癫了吧？”
贤妃亦是一脸惊骇的望着淑妃，嘴里有气无力的道：“我女儿都死了，你害死她还不够，如今还想污蔑她，天下怎么会有你这般恶毒的人！”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怎么知道我说的就是假的呢？不过说来也巧，贤妃，你的女儿可不是我杀死的，而是你自己杀死的呀！”陶淑妃忽然道。
说完，她伸手一指侧殿里面的一个小棺椁，“三公主身旁的那个小侍女兰草，就是你的亲女儿，昨日已经被你送给三公主陪葬了，哈哈哈哈哈……”
这话一出，众人简直要惊掉下巴，而宋贤妃受不住打击，再一次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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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
“怎么样，打听到了吗？江泛月一脸焦急地问一旁的小宫女。
“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皇后娘娘已经派人严刑拷打淑妃宫中的婢女，也派人去京城那户农户家询问了。”
那小宫女也是满脸惊骇的神色，她顿了顿又道：“听闻陶淑妃十分憎恨宋贤妃，在贤妃的孩子出世时，便使了手段，将她的孩子与京中同日生产的一位农妇的孩子调换，在那农妇的孩子，也就是真正的公主长到五岁时，又花了手段将她买进宫，放在了贤妃的身边。”
“怎么会这样？那昨日宋贤妃亲手命令赐死的几个宫女里，就有真正的公主？”
这对一个母亲来说会是多大的打击呀！不知道贤妃能不能抗过去了。
江泛月身形不稳，得亏有一旁的侍女扶着，这才没有摔倒。
“娘娘，今日宫里风波不断，咱们还是先回王府吧。”
“好。”
而一旁的瑶光宫中，侍女们刚刚制止住想徒手掰开已经钉死的棺盖的宋贤妃。
贤妃坐在一个小小的棺椁边，里头就是那个小宫女，兰草。
她觉得头痛欲裂，竭力回想着与兰草有关的记忆，又伸出带血的双手锤打自己的螓首，却可悲地发现自己竟连她的面容都记不起来。
她似乎，总是同一大片小宫女跪在一处，埋首拜见自己，随后便躬身退下，再无照面；抑或着是跪在人后，默不作声地接受自己的训斥，随后同众人一起在一片哭号中被拉出去领罚，她有哭吗？宋贤妃实在想不起来了。
她似乎从没听她开口过，不知道她的嗓音有没有遗传自己，泠然似莺啼。不，好像……好像是有的，宋贤妃似乎在黑暗中抓住了那么点光亮，循着记忆死死攀去。
终于，她双眼微瞪，两行清泪突兀地流了下来。
熙宁二年，时值暮春，距今已有三载。
圣上宠爱公主，一下了早朝便往瑶光宫来，指名要见清晨送进宫来的那批小宫女。
小宫女们都是特意从民间挑选出来的，与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