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麟神色一顿，换来的更是加更紧张。
秦姝看不到他的神色，不轻不重地声音继续往下说。
“我也不恨妈妈，虽然我从没见过她，但我知道她也是受害者，她从来的生活环境已经很压抑，还要让她承受这种痛苦。”
“我想，她也很痛苦吧。”
随着她的话，一阵大风袭来，树叶漱漱作响的声音比刚才大了一倍。
秦姝前额头发被吹散，风拂过她的前额，就像是母亲的轻抚，在她心头翻起了涟漪。
她看不到秦麟的表情，只是看到他身体一僵。
“你这么多年没回家，也有你自己解不开的心结。”
她顿了一秒，微微蹙眉，声音里带着温柔：“爸爸，这么多年，你也很苦吧。”
在秦姝准备再一次推秋千的时候，秦麟依然握住了她的手腕，秋千小幅度的摇晃，最后归于平静。
秦麟低着头盯着地上的草坪，眉宇间有自责也有抹不去的痛苦。
良久，他嘶哑的声音缓缓响起。
“小姝，谢谢你原谅我。”
秦姝轻笑了一声，反握住他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用自己的方式回应他。
秦麟回头看向她，那张与秦尧有几分相似的脸上带着几分落寞。
“我们还能当父女吗？”
秦姝知道他这句话的意思，她跟苏君然是亲兄妹，最近她也渐渐想起高中的事，还有和苏娅那些事。
尽管苏君然救了穆宵，这三年苏其颀和他一起照顾穆宵还有帮忙秦尧处理秦影传媒的事。
在她眼里，那些伤害是实实在在的发生过，她跟苏君然当了那么多年的对手。
她说不出原谅。
只能把他们当成认识的普通人对待，这是她的底线，也是唯一的让步。
但对秦麟，这个一起生活了三年，互相照顾对方的三年父亲，尽管他瞒了自己三年。
她做不到狠心。
秦麟见她迟迟没说话，提到嗓子眼的心一点点掉到地上，他也随着低下头去。
落寞笼罩着他。
就在他想说没关系的时候，秦姝俯身轻轻抱住他。
同时温柔的声音响起：“你是我爸爸，一辈子都是。”
秦麟瞬间瞪大双眼，喜悦沾满了他整颗心，就连眼角的皱纹都在跳跃，他颤抖的手慢慢回抱住秦姝。
眼角湿润，浑厚的声音带着安全感：“小姝，爸爸会弥补从前的错误，带着你哥哥一起，一辈子都对你好。”
听到秦尧的名字，秦姝脸上的笑意减轻了几分，终究没有反驳他。
她想，她能很快原谅的秦麟，很大的原因是他们有近二十年的空白期。
他们彼此对对方都不是很了解，是从不熟到熟悉，而在这之前，她的记忆里没有秦麟出现，所以也就没有像秦尧那般伤害过自己。
她不是什么好人，做不到原谅，即使这三年他们一直在弥补从前的错。
见她又不说话了，秦麟的心又吊了起来。
“小姝……”
秦姝看着秦麟头上出现了几根白发，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看在爸爸的面子，不表现出来就好了。
“谢谢爸爸。”
二人回去，一进客厅就看到了苏其颀和苏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