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侧首看着他，心情很复杂，一时间不知如何去接他的话。
“你不用着急回答我，也可以把我今晚说的话当成过眼云烟忘掉，就当是我发牢骚。”
莫承彬递给她一把伞，“时间不早了，秦总回去吧。”
两人各自撑伞，并肩走回酒店。
不远处的路灯监控后面，穆今迟看到他们回酒店的身影，阴鸷的目光转向那个头上戴着柏树叶花环的雪人，狠狠吸了口烟。
因为快过年，好不容易从非洲回来的小助理，忐忑不安的从后视镜偷瞄了眼，后座面无表情眼眸沉如墨的男人。
小心翼翼地说：“穆爷，温哥说抓到那人了。”
穆今迟关掉笔记本，眸光一沉，冷言。
“走。”
凌晨天色未亮，一辆迈巴赫离开H城扬长而去。
第二天，失眠也没能阻止秦姝早起，傅瑶看着她两个黑眼圈，说什么都要她休息一上午。
秦姝犟不过她，打开随身携带的药瓶，就水吞一个颗药，一觉睡到了下午。
等她醒来，天色已黑。
她走到房门，谭决和傅瑶在门口等候多时，邀请她一起去现场。
谭决开车调头看见公园门口那个雪人，瞥见秦姝眼窝下两个黑眼圈，噗呲一声笑出声。
“绿帽子，秦总你在暗示谁？”
秦姝剐了他一眼，家里那位不好惹，她给谁戴也不敢给他戴。
“就地取材而已，你昨晚看见了？”
傅瑶接过话，打趣道：“何止他看到了，我昨晚跟范导韩荔谈工作的事，我们都看到了。”
秦姝打开笔记本，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行程和工作，揉了揉眉头又把笔记本关上了。
谭决问道：“你们聊什么了？”
秦姝想到他提到的绿帽子，秀眉一挑，嘴角微微上扬，揶揄他。
“也没什么，他想让我当他的经纪人而已。”
谭决听到，差点闯了绿灯，一脚踩下刹车，转身盯着秦姝。
“啥？”
秦姝摊开双手，“就你听到的那样。”
傅瑶和谭决对视了一眼，结合几件事，两人表情都十分惊讶。
傅瑶：“年纪不大，心眼挺多。”
谭决：“你没答应吧？”
秦姝揉了揉太阳穴，再次打开了笔记本，开始处理工作。
“暂时没。”
谭决咧了咧嘴，“暂时？秦总，你不能跟我抢，我是铁了心想签下他，我一定要带好他。”
秦姝盯着屏幕上的数据，指腹熟练敲着键盘，想到昨晚和莫承彬的对话，声音温冷冷静。
“提醒你一下，想签下他，你可以换个思路，不带名利的那种。”
莫承彬愿意对她说那番话，内心想必也是经过挣扎的，她只能委婉的提醒谭决。
等她们到了现场，场景灯光都搭好了。
傅瑶给秦姝撑着伞挡住连绵不绝的雪花，秦姝没有走得特别近，她站在一个角落里，抬头望了一眼漆黑飘雪的天空。
听着场记喊着“action”，她把目光收回放在莫承彬身上。
随着摄像机移动，莫承彬的脸缓缓出现在导演监视器里。
镜头拉到他的全身，杀了人后的他不似之前的紧绷，身体放松了许多，被网暴他的经纪公司与他解约，商务代言通通解约要他高额赔偿。
在赔光了所有财产后，他只能住进贫民区。
在他面前有一条灯影斑斓的马路和一条阴暗漆黑的小巷子。
他没有一丝犹豫，哼着小调走进小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