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恕在下无礼了。”刘陵见他不肯松口,也就不再客气。
“窈窈,我们走。”他推着慕容卿向前走去,王琬赶紧跟上去,经过两名侍卫身旁,她抢过对方的弯刀,将其中一把递给了刘陵。
刘陵将手中瓷片换成了弯刀,那如弦月的刀刃架在慕容卿身上,只要他手一动,慕容卿的人头就会应声落地。
“慕容叔叔,没想到你脾气这么硬,如何能讨得我母亲欢心?”王琬盯着四周众人的动作,嘴上还不忘记调侃慕容卿。
“你这般心狠手辣,倒是和她很像。”慕容卿哼笑着。
“那我还是差远了,她若在此,恐怕早就将你头割下来了。”
“她若在此,孤心甘情愿……”慕容卿突然哽咽起来。
王琬一愣,心想这人对母亲似乎还有情分。
两人带着慕容卿刚走出汤泉处的大门,突然又有几批全副武装的鲜卑人从远处跑来,看见三人,当即拉开了长弓。
“什么情况?他们没看见自己的王上在此?”王琬发觉情况不对,忍不住问道。
“他们是谁的人?”刘陵问慕容卿。
“哼。”慕容卿自然知道那些人是谁,他咬住牙齿说道:“孤的好儿子慕容言的亲卫。”
慕容言是他第二个儿子,早有传闻他意欲成为鲜卑世子,与大王子争得不可开交。
“来杀你的?”王琬问道。
慕容卿瞪着她,生气地反问她:“你母亲没教过怎么说话?”
她翻了翻白眼,冲着那些兵卒大声喊道:“你们的鲜卑王在此,速速让开,否则我们就让他血溅当场!”
对方无动于衷。
原本跟在三人后面出来的侍卫们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急忙改变敌对方向,冲上前,将他们三人护在身后。
“王上在此,尔等竟敢兵刃相向!”领头的侍卫怒斥弓弩手。
弓弩手依旧没有收起弓箭。
“儿臣救驾来迟,还请父王降罪。”人群后方有一个声音响起,平淡悠长,充满了讥讽。
弓弩手让出一条道路,慕容言缓缓走上前,看到自己父王被人挟持,竟有一丝惊喜。
“行宫戒备森严,怎么会混进刺客?”他看向领头侍卫:“你们身为父王的近卫,难道与外人勾结,谋害父王?”
侍卫们怒视着他,一言不发。
慕容卿冷笑着问道:“你心急了?”
“我哪点比不上老大?他已经这么多妻妾了,你还要把大梁公主嫁给他?就因为他是长子?”慕容言瞪大了眼睛,不断质问着自己的父亲。
“我母亲才是你的妻子!是王妃!那贱人哪里比得上她?”
慕容卿笑而不语。
“厚此薄彼,难怪你儿子不高兴。”王琬看着他,认同地点点头。
“闭嘴。”慕容卿脸色一沉。
“那你今日来此,就是为了给你母妃讨个公道?”他问。
“哼。”慕容言不屑地看着他:“父王,你一向英明神武,怎么还会如此天真?”
“虽说老七犯事是他咎由自取,但他一向和老大交好,谁说这事就不是老大唆使的呢?有了这层关系,你说慕容氐他还能当世子么?”
“而你因为这事烦忧,来行宫散心,却遭遇侍卫勾结刺客,被害死在行宫。”
他一脸的哀痛,似乎随时都能痛哭流涕。
“真是孤的好儿子。”慕容卿咬得牙咯吱作响。
“王上。”刘陵轻声说道,手指在他手心比划了一个退字。
他会意地点了点头。
“禁卫军听令!慕容言谋逆作乱,罪无可恕,凡取他首级者,赏黄金千两!”慕容卿高声怒喝。
众将咆哮着向弓弩手和慕容言的近卫冲去。
“窈窈,退。”刘陵和王琬护住慕容卿向汤泉逃去。
“快,进地道!”王琬被两人推进假山石密道,随后慕容卿跟了进来,最后是刘陵。
地道阶梯虽不是很陡,却因此地常年温湿,地上生满了苔藓,让人无法站稳行走。
王琬只能坐在地上,手脚并用向前滑走。
甬道幽深昏暗,王琬有些害怕,到了这个地步,她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你母亲好么?”慕容卿发觉她的身体有些颤抖,知道她年纪尚小,心中恐惧,于是与她说话,想缓解一下气氛。
“好,这天底下,还有哪个女子能比得过大梁长公主?”王琬思索片刻,回道。
“你和她关系不好?”慕容卿听出她语气中的不屑和冷漠。
“很好啊。”王琬语调上扬,刻意笑了几声,便陷入了沉默。
“她生性活泼,爱说爱笑,对自己不喜欢的人或事物,从不掩饰,常常会得罪人。”
王琬白了白眼睛,反问道:“慕容叔叔,你说的是我母亲么?”
“她对任何人都是冷冰冰的,我可看不出她的喜恶。“
慕容卿听她这么说,心中生出许多疑问。
怎么会?盈儿怎么会冷冰冰的?她就像团火焰,能给人带来光和热。
“当时你们没求外祖父赐婚?”王琬问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若是他们两人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