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景行哥哥走了没?”王琬沐浴完毕,一身清爽地躲在驿馆门后,冲着另一旁的洛水使了个眼色。
洛水蹑手蹑脚走到一株树旁,借着大半的枝干将自己藏得严严实实,随后朝门外看了又看,确定刘陵已走,才对着王琬坚定地点了点头。
“备两匹快马。”
“去哪里啊郡主?”
“去找帮手!”
马蹄声响,一骑绝尘。
再次来到小镇,王琬心情大不相同,路过包子铺时,一口气买了十个大包子,拿起一个吃了几口,却觉得并没有当初想象中的那般美味,于是一股脑分给了街边的孩童。
“公子,我们这是要找谁?”洛水见她一路上漫无目的地闲逛,似乎并不知道该去哪里。
王琬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走到一家家店铺前,询问起镇上叫张力的人家住在何处。
几番打听之下,竟真被她问到了。
只是刚走到张力居住的巷口,就听见一阵打骂声。
“求求你们了,我儿子他不是故意的,你们别打了……”声音苍老而虚弱,一听便知道那妇人尚在病中。
“娘,他们非说儿子手中的狐皮是偷的,这明明是前些日子我打猎打来的!”张力粗壮的声音中混杂着鼻息声、闷哼声。
“干什么你们!”王琬当下三步并作一步,循着声音冲了过去。
张力正被几人按在地上殴打,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双手合十站在一人面前苦苦哀求。
张力见是她,脸上露出了笑容,但见她只带了洛水一人,生得也是瘦弱无力,脸上顿时惊慌起来:“公子你们快走,此事与你无关!”
王琬伸手示意他不用担心,随后上前扶住老妇人,质问眼前为首之人:“什么事,至于你们这么多人打他一个?”
她环顾四周,一行人大约7、8人,都生得五大三粗,面容粗鄙。
“这狐皮是我们掌柜刚买来的,他硬说是他的。”那人眼神不屑,根本不把她当回事。
“我当什么事,给他。”王琬对张力说。
“可是……”张力急得憋红了脸。
“问题是他硬说我们是强盗,还动手打伤了两个兄弟。”那人指了指身后两个鼻青脸肿之人。
“你们本来就是!”张力龇着嘴,两道浓眉紧紧拧在一起,脸上的伤口因为愤怒绽裂开来,流出不少血水。
“要多少钱?”王琬问。
那人比了个巴掌:”五两。“
“你们这些强盗!”张力一听,双眼快要喷出火。
“给他们。”洛水上前,将银子给了那人。
那人掂了掂银子,满意地带着众人离去,留下张力一人还在那里吼叫。
“你为什么给他们银子!还有那狐狸皮,是我卖了要给我娘治病的!“
王琬无视他的愤怒,自顾自扶着老人家进了屋,只见屋中小泥炉上煮着药,居室中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件。
洛水上前帮着把老妇人扶上床,随后走到泥炉前,见煎得差不多了,便倒出来给老人喝。
张力见她们这般照顾自己的老娘,也不好意思再发火,揉了揉头,支支吾吾地说道:“谢谢你们,刚才只是见那群泼皮欺负人,我,我实在忍不下去。”
“要银子是吗?”王琬让洛水将身上的银票拿出来,一叠十张,每张100两,统统给了张力。
“啊,这……”他从未见过这么多银子,吓得不敢接。
“当初你救了我,这些不过是点心意。”王琬看着老妇人,说道:“去渔阳买间宅子,置办些田产,再请几个丫鬟服侍老夫人。”
“不不不,当日不过是举手之劳,更何况你兄长身负重伤,大丈夫怎可见死不救?”
见张力推辞,王琬摇了摇手,说道:“张大哥切莫推辞,在下还有求于大哥。”
张力不知她所求何事,想起当日屯骑营的人四处找她,心中有些犹豫,生怕又被她牵连。
“儿啊,这公子看着是好人,你便帮帮他吧。”老母亲喝了药,气息平顺了许多,见张力有所顾虑,又见王琬气度穿着不凡,一看便是达官贵人,就想着让儿子能跟着她,这可比做猎户有前途啊。
见自己母亲这般说,张力只得点点头:“公子有何事,尽管吩咐便是。”
王琬将那叠银票塞进他母亲手中:“老夫人先收好,将来娶儿媳妇养孙子用。”老母亲听了这话,自然是高兴得眉开眼笑,张力也红着脸陪着笑了起来。
“找几个能干靠谱信得过的人,随我去救人。”王琬的话让张力一愣,心里的大石顿时放下。
“救人是好事!救人是好事!”他一边点头一边高兴地往屋外跑:“公子等着,我就去找人!”
不一会儿,二三十人便兴冲冲赶了过来,王琬一瞧,胖的瘦的高的矮的,甚是齐全。
“公子放心,这些人都是我认识的,知根知底,别看样子长得都挺普通,本事都还是有点的。”张力拍着胸脯说道。
“好,大家都知道来做什么吧?”王琬问。
“知道。”众人异口同声。
“我和他们说,你是有钱人家的公子,要找些家丁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