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宋允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
从小到大，顾之砚都是他最敬重的人，他从来没有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和顾之砚对峙。
“你既然不喜欢暖暖，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呢？”
他认识的顾之砚，从来都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
至少，在他的认知里是这样。
可眼前的人，叫他觉得无比陌生，似乎每次只要遇到季暖的事情，顾之砚就会变得格外偏激。
“放过她？”顾之砚像是听到了笑话，嗤笑道：“我为什么要放过一个杀人犯？”
季暖从妇产科出来，却不见宋允人，她走着走着，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直到听到这句，上前的脚步才蓦地顿住。
她抠着墙，再一次被这个称呼刺痛。
“杀人犯”，每每这个字眼，都会让她难以呼吸。
“我就知道。”宋允冷笑道：“我就知道你是为了当年那件事，但那件事根本就是一个意外，季暖也是受害者！”
“意外？”
顾之砚眼底加深：“一个当初就处心积虑想要嫁给我的人，你告我这是意外？”
宋允一噎。
他从小和顾家并没有很亲近，所以很多事，也都是从别人的嘴里听说。
秦佳出事的日子，正好是季暖和顾之砚两家见面的日子。
两个原本是情敌的女人，偏偏被圈在这一场事故里，愣是谁都不会觉得这只是碰巧。
但当时，确实是这么判定的，没人能够找到证据，证明季暖是蓄谋已久。
包括顾之砚。
“表哥，那如果这真的只是一个意外呢。”
宋允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或者说，如果我能证明呢。”
顾之砚轻咬着牙关，冷眼看着他：“宋允，如果是你呢，你会允许一个伤害你身边的人，做你的枕边人吗？”
“不会。”
这两个字，不是宋允说的，而是突然出现的季暖。
两个男人同时看向了同一个方向。
“当初那件事，我没有办法为自己辩解，但这始终也是我心里的一根刺，所以……”季暖看着宋允：“宋律师实在没有必要因为我，去开罪家里的人。”
“暖暖。”宋允心疼的看着她。
那件事，明明谁都没有错，但就是闹得每个人都很不开心。
“咱们走吧。”
季暖从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过顾之砚一眼。
顾之砚眯着眼睛看她，周身寒气笼罩。
他没有阻止两个人的离开，而是目光追随着他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蒋文竹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顾之砚，最后带着忐忑的心来了产科，果然在这里看到了她。
“之砚。”
她努力扯着笑：“你来这里怎么都不和我说一声呢？”
“你不是说，今天张教授会从国外回来吗，人呢。”顾之砚双眸深邃。
蒋文竹看他看的头皮发麻，斟酌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记错日子了，好像是明天。”
“你的心眼，最好不要用在我的身上。”
顾之砚冷冷的丢下一句，独自走了。
另一边，宋允已经把季暖送到了家。
“今天谢谢你。”季暖解了安全带，临下车时，突然想到了昨天许祁说的那一番话。
她重新坐好，眨巴着灵动的大眼：“宋律师，你有喜欢的人？”
宋允噌的一下看向她：“你怎么知道？”
“你还真有。”季暖有些失望：“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宋允追的很紧：“你从哪里知道的？”
“我自己猜的。”季暖摸了摸耳垂，心里也有些犯了难：“那……她喜欢你吗？你们两个为什么没有在一起啊？”
宋允深深的看着她，这会儿也明白，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不由得松了口气。
但……
他捏紧了手中的方向盘：“她不喜欢我。”
“不会吧，你这么优秀，她为什么不喜欢你？”
宋允没说话，只是这么看着她。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季暖被他的目光搞得莫名奇妙：“如果宋律师不想说的话，我也是可以不听的，我就是随口问问，宋律师不要放在心上，那什么，我先走了。”
“你真这么认为？”宋允拉住了她。
“你说什么？”
“你觉得我很优秀？”宋允的眼睛很亮，亮到季暖都有些发愣：“当然啊，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律师。”
宋允心跳很快，半响后，淡淡说道：“想知道我喜欢的是谁吗？那人你也认识。”
难道是祁祁？
两个人都认识，那就只能是祁祁了啊。
季暖隐隐有些激动，重重点头。
“你。”宋允唇微动。
季暖：“……”她怔了怔，突然“噗嗤”一声笑了：“你开什么玩笑啊宋律师。”
“我是认真的。”宋允对她的反应有些失望，但还是漾着笑：“我喜欢你很久了。”
“这一点都不好笑。”季暖知道他平时开玩笑惯了，对他的话一个字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