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说了，孩子不要就是不要，你有本事生下来，就有本事养！”
男人脸上泛着红光，指着人破口大骂，明显是喝多了。
他的声音很大，来来往往的人纷纷看着这边，连路都走不动了。
被他呵斥的女人低着头，不停的哭。
“你哭什么哭！你还有脸哭？”男人扬起胳膊，猛地甩了一巴掌，接着，揪住了女人胸前的衣襟，毫不费力的把她拽了起来。
周围一片哗然，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劝阻。
许祁事不关己的拿了个串啃着：“这年头，男人打女人都成了潮流了。”
季暖的唇紧紧的抿着，脸色低沉的看着这一幕，入目是男人即将甩下的第二个巴掌。
“社会败类。”
她突然站了起来，跛着腿，疾步走了过去。
“暖暖！”
许祁一惊，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季暖的手还没碰到挨打的女人，一个身穿西装革履的男人就横在了她面前。
“这位先生，您这一巴掌可是贵的很。”风趣清朗的嗓音在夜中回荡：“根据我国律法，构成故意伤害罪的，最起码三年，如果情节严重的，三年以上，甚至无期，所以您考虑清楚了，很有可能……一巴掌一年。”
他说完，回头看了一眼呆愣的季暖。
“宋律师。”季暖眼前一亮。
宋允双手插兜，笑意昂扬的看着面色古怪的醉酒男人：“我就是给个建议，您请自便。”
一巴掌一年，醉酒男顿时清醒了不少。
“你谁啊。”
也许是觉得没面子，他一边松开了手里的女人，一边又横横的瞪着宋允。
宋允脾气好得很，笑着将自己的名片递了出去。
“云天事务所，了解一下。”
醉酒男看着上面的介绍，出于对法律的忌惮，干干的咽了咽口水。
他环顾了一圈看热闹的人，最后将目光定在瑟瑟发抖的女人身上。
“我警告你，给我滚远点，不然老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说完，一脚踹在了旁的椅子上，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了。
好戏终止，很快这里就又恢复了原本的热闹。
宋允在季暖的热情相邀下坐在了她们这一桌。
许祁看着面容俊秀的宋允，默默的坐直了身子，就连吃相都变得文雅了不少。
“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宋律师。”季暖主动给他添了杯啤酒：“之前就想找个机会好好谢谢您，只不过一直没找到机会。”
当初他爸这件事在社会上影响不小，很多律师不愿意帮忙，唯独宋允，二话不说的接下了这个案子。
“本职工作而已。”宋允顿了顿，笑意有几分收敛：“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您可千万别这么说。”
宋允在S市律师界威望很高，如果不是顾之砚从中搅局，想必结果也不会是现在这样。
“你有我的联系方式，如果遇到什么困难，记得随时联系我。”
分别之前，宋允还特意交代了一句。
“好。”季暖目送着他离开，很久后，才叹了口气，收回了目光。
“暖暖，这人是你朋友？”许祁凑到她跟前，眼睛里冒着粉红色的泡泡：“好帅啊，有女朋友吗。”
季暖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有，都结婚了。”
“真的假的。”许祁略显失望。
“假的！”
“讨厌。”
两个人一路嬉笑着回了家，直到看到夜幕下站着的人。
季暖脸色一变，笑颜淡了下去。
陈琛听到动静，忙看向声源处。
“太太。”
他面露愧疚，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陈特助。”季暖的声音里有淡淡的疏离：“有事吗。”
陈琛是顾之砚的助理，也是上次在法庭上提交证据的人。
她知道，陈琛不过就是把枪，真正开枪的，是顾之砚，一直都是他。
“太太，是这样的。”陈琛将手里的房屋信息给了她：“顾总想让您搬到这个公寓。”
季暖面色一冷：“他想干什么？”
“太太，您现在身体不方便，要是一直……”
“他是觉得，怕这样的环境影响到孩子的发展？”季暖冷笑着打断他：“陈琛，你回去告诉顾之砚，为了和他离婚，这个孩子我会照顾得很好。”
眼看陈琛还想说什么，她直接带着傻眼的许祁进了楼道。
“不是，顾之砚……是我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个吗？”许祁半响了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她知道季暖不是一般人，但从来没想过这么不一般。
顾之砚，那可是大名鼎鼎的顾总，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做梦都不敢和这号人物有瓜葛。
而她身边这个，竟然是顾太太？
季暖没说话，默默的开了门。
“天呐！”许祁尖叫一声：“你真的是顾太太？”
“你小点声。”季暖赶紧把她拽进家门，无奈道：“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准确的来说，以前也不见得是。
许祁咋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