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喜当外婆
没多久，大妹顺理成章地结婚了。
又没过多久，大妹的肚子渐渐隆了起来。
母亲带着家里养的土鸡下的蛋，前往县城看望大妹。
一些走得近的亲戚，也都纷纷前去看望。
只是，令母亲和很多亲戚感到惊讶的是，大妹的婆家好像对人并不太热情。
正在县城读书的王小弟，也抽空前往看望。
大妹像是熊猫一样，受到了重点保护。
大妹的家公是一位退休干部，喜欢喝酒。
每日三餐，喝得鼻子变成了酒糟鼻。
喝完了酒，便扯着嗓子清唱。
“想当年，老子的队伍，在发展。”
即使家里有客人，也照样如此。
王小弟去探望小妹，也是受到了不冷不热的对待。
老头子还看着小弟穿的衣服，唱起济公主题曲：
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衣服破……
王小弟本来内向，听着这首歌，更觉得浑身上下不自在。
如果说，家公老头子是有点个性的话，家婆则有点让人搞不懂。
一天到晚黑着个脸，也不知道是谁欠了她五百万，没还。
王小弟害怕见到她那双像鹰一样的眼睛。
因此，回到学校以后，王小弟尽量不去小妹家打扰。
大妹的婚姻，王小弟无法理解，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
至少，在他所处的那个环境和层次，无法理解。
是为了什么？
为了钱？
没有提出要嫁妆。
为了名声？
嫁个城里人，的确是个好名声。
但是，如果嫁个都不理你的人，有什么意思？
也许，王同生一家人，长期在农村，太想要家里有一个人脱离农村，走向城市了。
也许，在大妹婚姻这件事上，王家的确是有点急功近利了。
王小弟去大妹家，没有睡过家里，倒是和小叔子睡过铺面里。
感觉，那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白天，打开卷闸门，就能做生意，赚钱。
晚上，关上卷闸门，屋里堆放着整齐的商品，就拿一床简单的床单垫在商品上面。
闻到的，是满屋子钱的味道。
王小弟不免有点心动了。
在农村，看到的都是庄稼，进城，看到的都是票子。
大家都在为了那一张张的花花票子而奔波。
不过，到了冬天，小叔子他们还是乐意到牛家湾村过。
可以到后山赏雪，打野味。
尽管不喜欢，王小弟还是有几次跟着大妹家的，去远地方进货。
坐着小四轮，经历了江湖的险恶。
长了见识。
对社会也有了更宽阔的，更深层次的认知。
包括，王小弟还跟着出了几趟长途。
总而言之，有兴奋，也有担忧。
王小弟也有点飘，有点找不着北。
觉得眼前的虚幻不真实。
又觉得一切离得并不太遥远。
没过多久，大妹分娩了。
诞下一个胖胖的千金。
李良颖闻之，兴奋地进城，看望自己的外孙。
小妹头上裹着一张洗脸帕，吃着进补的鸡汤。
她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一个女人，一生难求。
等过了月子，王大妹带着新生命回到牛家湾村回门。
小妹家的也穿着整齐的西服，妆容一新。
李良颖难掩欢喜的笑容。
这个外孙，给自己家争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