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何去何从
因为小妹要去上学，她匆匆吃了碗饭，背着书包走了。
大妹要在家里帮忙，她可以陪着大人多吃一会儿。
大弟和小弟完全是吃了就睡觉，醒来就捣乱的主。
四叔和二合也要赶着去卖肉，所以，他们也不会有太多的时间。
不过，来一趟侄女家也不容易。
四叔还是喝了两杯酒。
“同生呀，你现在肩上的担子可不轻呀。”
四叔是精明的生意人，从来惜字如金。
“四叔，感谢您老教诲，我和良颖会努力把日子过好的。”
王同生虽然有点惆怅，但是，却有一种被逼反弹的壮烈。
“有你这句话，四叔放心，来，干。”
四叔举起杯子，脖子一仰，喝了个吊顶。
王同生一介书生，但四叔如此器重，自然十分的激动。
他也学着四叔的样子，来了个吊顶。
不过，王同生还站了起来。
“良颖，给四叔筛酒。”
王同胜酒借英雄胆。
“酒就不筛了，我们吃了饭，还要去卖肉。”
四叔把酒杯放桌上一放，用手挡了一下递过来的酒壶。
同时，他把碗里的肉汤喝了。
然后，四叔把碗递给了二合。
“二合，去，给我盛饭。”
“好的，父亲。”
四叔浓眉毛，高鼻梁，厚嘴唇。
目光如炬，牙齿如贝。
在乡间屠夫中，他算得上是一个美男子。
二合也长得很像四叔。
就包括脾气也像，人正直，也很倔强。
“父亲，您的饭来了。”
四叔接过那碗香喷喷的米饭，用筷子一扒，米饭的那座小山丘就被扒进了嘴巴里。
接着，他夹了一块硕大的猪肝，往辣椒碗里一蘸，又是一口放入张大嘴巴里。
“外孙，快来夹菜吃，趁热。”
四叔不仅自己吃，还管起了在桌边看热闹的大妹，大弟和小弟。
看着这三姐弟，四叔略有所思。
“同生，良颖，大妹已经这样了，大弟和小弟，一定要送他们读书。”
“哎”
王同生适应到。
“都说七十二行，行行出状元，我看哪，未必是这样。”
四叔又扒了一口米饭，用勺子盛了一勺汤淋在米饭上。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我们这一代人是没有办法了，你别看我们杀猪有两个钱，可是这活儿苦不说，别人还看不起。”
“我就希望，我的外孙里，有哪怕一个读出书来，将来当了大官，你们两口子脸上有光，我们老李家脸上也有光呀。”
四叔说得振振有辞。
“四叔说得对，我和同生商量过了，他们几姐弟，谁能读得去，就是砸锅卖铁，也一定送他们读。”
李良颖见四叔如此关心，很是感动，她一边吃，一边说，眼眶里竟是泪花花。
这些年，和王同生是吃了不少的苦。
可是，只要有几个小的在，她们就觉得有明天，就觉得再苦也是甜，再累也甘心。
“你能这么说，四叔很放心。”
四叔的饭量不大，两杯酒，一小碗米饭。
吃完了，四叔往窗外看了看。
此时，火红的太阳已经爬上了地平线。
他和二合每人挑着一担猪肉，踩着火红的地平线，越来越远。
王同生，李良颖接过四叔给的花花票子，送出门口。
他们两口子久久地矗立在火红的朝霞中。
身后，渐次站着大妹，大弟，还有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