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装作意外的问道。“你也知道，这次的事情，是我们蔡总在还别人的人情，价钱自然是好商量的呀。”
“这…”钱远显然开始为难了起来。他当然对文件里面给出的价格非常心动，可事实摆在眼前。海产品这种东西，是不能存放太长时间的。目前自己手中的货源，是只有百分之五的空余。也就是说，每个星期最多也只有这些的亏损。
但现在，蔡阳凯开口就要自己一半的货，而且立刻就要，这又要如何是好？总不能为了蔡阳凯这便一个人的合同，就跟自己原有的老客户全部毁约不成？那他钱远在商圈的信誉度，可就是要大打折扣了。
然而，转头看看这蔡阳凯给出的价格，几乎可以说是目前那些老客户之中，第一次报价最高的了。人人都知道蔡阳凯的资金实力雄厚，这么大的一块肥肉送上门来，自己又哪有拒绝的道理？
何陆与蔡阳凯默默的对视了一眼，彼此的心里立刻明白，一切都在按照计划当中的发生。果然，钱远非常动心，但又同时担心自己无法向之前的那些老客户交代。这时候，就轮到何陆出来给出一些建设性的意见了。
“怎么样，钱总，您难道不心动吗？据我所知，这个价格，在s市可是独一份儿的。我想，您应该没有道理要拒绝的，不是吗？”
钱远抬眼看了看眼前笑容可掬的何陆，心中的天平却忍不住向蔡阳凯这边倾斜了一下。
“何先生，不瞒你说。这件事情…”钱远的话到嘴边，又给吞了回去。在某一个瞬间，他的脑海当中忽然闪过了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
如果非要接下蔡阳凯的这笔订单的话，那么
唯一一种损失最小的方案，就是把现在在自己这里，订单量最大的客户给换掉。这样，不仅最少的得罪了原来的老客户，还稳稳当当的赚上了一大笔。
但是，这个想法仅仅是在钱远的脑海当中一闪而过，就被他给否决了。
原因很简单，目前，这个倒霉的，在自己这里订单量最大的客户，不是别人，正是实力与蔡阳凯不相上下的何文秀。他钱远只是一个小小的本分生意人，怎么敢得罪何文秀这样的上层人士？
何陆一直目不转睛的观察着钱远的面部表情，直到看到他阴晴不定，时而舒展，时而又愁眉紧缩的样子，何陆这才确定下来，钱远的心中，已经冒出来这个想法了。
“钱总，您在烦恼些什么？”何陆像是一只潜伏已久的猎豹，慢悠悠的开口说道。“钱总，大家都是生意人，有些事情，即便你不明说，我也是懂的。不就是在烦恼，怎样才能不得罪你原本的那些老客户，并且还能接下我们的订单吗？”
何陆的话音一落，钱远便立刻抬眼，脸上带着一种困惑而又不安的表情，像是正在踏入一片未知的森林。
“要我说，钱总，你一定也是个聪明人。否则，是没有办法把公司做到这么大的。我可以提供给你一个方案，那就是，换掉你手头上目前订单量最大的客户，由我们凯达来顶替上。这样，岂不是损失最小的办法？”
“可是…这…”钱远的额头上开始有细密的汗珠冒出来，他忽然意识到，今天这次见面，并不是一次简简单单的谈生意。自己被逼到了一条独木桥之上，一边是何文秀，一边是蔡阳凯。
只是，前后无退路，掉到哪边，才能最大程度的减小伤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