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原始人部落的上千号原始人,开始吃分到的原始人肉块,牧宇和晨曦几人终于是看不下去,悄悄后退了回来。
“怎么办?回去的路上可能还会遇上那几只大猩猩,或者其它败退的大猩猩。但前方是食人族的领地,贸然前往被抓住了,估计也会像刚才躺在高台上的原始人一样被分尸。”
种种可能出现的情况在牧宇的脑海中回荡,在这两难的处境中,牧宇也很难理智的考虑问题了。
“我猜测这个部落可能是,古老的非洲原始部落,贝拉尔部族。这个部落一直沿袭着一种奇特的习俗——食葬习俗。食葬,顾名思义,他们会分食本族死者的遗体,把死者葬于生者腹中。”
沉寂片刻后,生物学专家赵爽开口了,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回想到刚才那些原始人突然的哭泣和虔诚的表情,赵爽的话在众人的心中产生了不小的波澜。
看到众人错愕的表情,赵爽开口解释道:“要说人死后的葬法,有土葬、火葬、水葬、天葬等。但是食葬,估计大家都是闻所未闻。所谓食葬,就是把死人吃掉。也就是非洲的贝拉尔族,他们的人死后,他们先是哭,然后由长老用利器把死人腹部划开,将内脏掏出,再把死人切成小块,族人分而食之。心脏归长老;大腿以下肉多的部分给死者亲属。贝拉尔人认为,生吃死者可以在生者体内还生,时刻与部落人共同生活。吃完人肉后,贝拉尔人又将人骨砸碎,送到嘴里咯吱咯吱地嚼起来。从这点看,食葬比野兽厉害,比把人割碎喂鸟的天葬习俗更加残忍。但是贝拉尔人并不认为这是残忍,反而是让死者还生的最好葬法,所以在吃死人肉、骨时都心安理得。他们人人都愿意死后进入同部落的肚里。他们认为,贝拉尔人之所以没灭绝,正是食葬使他们还生。”
听到这里的众人,还是觉得简直不可思议,但这却唤醒了牧宇的一些记忆:“爽哥刚才讲的非洲原始部落——贝拉尔部族的食葬习俗,让我想起了以前在古籍中看到的一些记载。在中国的西南少数民族中,历史上也存在过分食亲人尸体的葬礼形式,被称为食尸葬。这个食尸葬,是建立在"万物有灵论"基础之上,它的目的也是为了取悦死者的灵魂,只不过它采用的是比较特殊的方式。巩固了原始社会民族内部的认同感和凝聚力,并形成一种特殊的"传播场",还有现在人口基数庞大的少数民族——壮族的先民也曾流行过食尸葬,《布洛陀经诗》中曾记载过壮族先民将死尸分割而食。”
听到牧宇小小年纪竟然也这么博学多才,不甘示弱的学长赵爽又开始介绍贝拉尔人了,“这种食葬方法是1970年日本旅行家芥川玲司发现的。芥川是位日籍华人,生于上海,自幼随父东渡,在日本经商。当人到中年,事业有成时,他忽生遐想,要当一名旅行家,去寻奇探险。1969至1970年,他用了两年时间,在4名黑人向导的陪行下,横跨非洲中部的丛山莽林,行程18400公里,意外地与贝拉尔簇相遇。他在部落里生活了一个多月,目击了食葬式的全部过程。回日本后于1984年出版了《密林里的食葬部族》,第一次向世界介绍了食葬部族的奇俗,这本书也成了学界研究非洲原始部落贝拉尔人的罕见资料。”
“这个芥川玲司在自己写的《密林里的食葬部族》一书中,还记载了贝拉尔人食葬时,分肉的方法也有一定的规矩。”
许久未说话的白人艾克也说话了,应该是牧宇和赵爽的话也让他想起了一些事情。
“大腿肉多的部分分给死者的家属,膝盖以下的小腿部分分给死者的兄弟,心脏分给族长,头部分给死者的孩子,腹部分给部族各家。阴茎和睾丸分给死者亲属中的年轻女人或已婚未孕的妇女。胳膊分给猎物最多的猎手。大块分配完毕之后,再由各家细分成许多小块,这时就开始吃起来。吃的时候,每个人的面部表情都很认真严肃,默默无言。母亲们把肉块用嘴嚼碎,再喂进小孩的口中。 细嚼细咽,整个食葬过程共历时两个小时,遗体被全族人分吃一光。吃肉的时候,既不煮熟,也不加温,更不烧烤。生吃遗体,在贝拉尔人看来是表明死者在死后,仍然能返回本族部落来,活在每个人的心中,与全族人永世同在。贝拉尔族人死时都希望能“享受”这种食葬,希望自己的灵魂仍然活在本族人的心中。食葬仪式结束之后,参加葬仪的全体族人均破涕为笑,每个人都没有了眼泪,个个都面带笑容,他们高兴的是死者又在生者心中复活了,他们像真有其事那样,欢迎死者又重新回到部族里来,和大家共同生活。”
听完艾克的介绍,躺在地上休息的众人又是一阵思考,逐渐对贝拉尔人产生了一种灵魂上的敬意。
看到其他人逐渐放下了对刚才原始人部落食葬的恐惧后,牧宇和赵爽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
因为他们俩意识到,面对后面不可预估的追兵,眼前的这个贝拉尔人的部落,可能才是众人的生路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