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房间的志愿者显然也察觉到现场悲哀的气氛,对于如此场景,他在这短短十日内也没少经历,所以这一次也轻车熟路地轻手轻脚入内,恭敬地向罗母鞠躬致敬默哀后,凑到毒阎王的耳边。
“禾神医,大伙儿让我来给你带个话,如果今后他们不幸染疫而死,他们愿意把尸身交给你处理,但求你一定要抗疫成功,不要让这都城在这疫情下沦为一座死城!”志愿者小声向毒阎王道。
得知之前还在犹豫的病人全都开了窍,毒阎王先是略感惊讶,紧接着心喜感佩,并连忙小声向志愿者回道:“你先回去替我带句话,就说我一定竭尽所能治好每一个人,包括他们,他们的亲人和朋友。”
得到毒阎王的回话任务,志愿者随即返回了自己的病房,志愿者一走,王义紧接着闻讯赶到。
和罗山共事十日,两人之间虽说不上好友,但也绝对算得上战友,战友至亲逝世,王义自然有必要前来吊唁。
赶到现场的王义也对罗母尸身鞠躬默哀以示恭敬,然后又对罗山简单安慰了几句,然后就和毒阎王一同离开了房子。
“禾神医,我听说你们在劝病患捐献遗体给你们解剖研究,这事你直接告诉我啊,疫区每天焚烧的尸体少说也有十来具,你们什么时候要,我什么时候给你送一具便是,又何必如此费心费力!”刚走出病房,王义就向毒阎王道。
听到王义此话,毒阎王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继而反问王义道:“王义,我问你一件事。如果有人把你的至亲好友的尸体偷摸地开膛破肚,转身又和你说这是为了研究和治病,你还会不会相信这个人?你还会不会让这个人给你治病?”
面对毒阎王的这一问,王义微微一愣,紧接着明白毒阎王话中真意,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知和肤浅,顿时一脸歉意的面露尴尬之色。
看到王义表情,毒阎王也知其明了,随即继续道:“你的办法虽然简单快捷,但却会极大的伤害医者和病患之间的信任,在当下环境中,这种信任本就脆弱不堪,若在仅此一闹,必然受到重创,而信任一旦丧失,要想再建立就非一朝一夕之事了,这对整个抗议将会是灭顶之灾。所以即便解剖尸体再迫切,我们也要在经过本人及家属同意后进行。即便劝说再困难,我们也要费尽口舌,征求他们的同意和支持。”
“好在这一次疫区的染疫病人有不少像罗母那样胸怀大爱、深明大义之人,我们应该能得到不少尸体用于解剖研究。”毒阎王一脸欣慰地继续道。
“那也是因为你和洛雪姑娘这几日的无偿义诊深得民心,不然再明事理的人也断然不会同意捐赠尸体供人解剖这种事情。”毒阎王话音刚落,王义就笑着接话奉承道。
“没想到你王义也学会溜须拍马这种事情了!”当即对王义的吹嘘笑骂道,毒阎王紧接着继续道:“说带罗母,罗母临死前已经同意了遗体捐献,你等罗山吊唁结束就把尸体送到我和小雪餐会的僻静小屋,但是如果罗山不同意交出罗母遗体,你也绝不能强抢,明白吗?”
“明白,一切以信任为重,避免一切冲突!”王义了然回道。
虽然罗山一开始对遗体捐献一事极为反对,但在经过罗母的临终教诲后,最终还是选择了遵照罗母遗愿,将罗母遗体交给了毒阎王和洛雪。
有了罗母的带头,后来又有陆续数名染疫病逝的尸体主动捐赠,有了足够的尸体用于解剖研究,毒阎王和洛雪对此次疫病的认知也瞬间像踩下了油门,突飞猛进!
又是短短十日后,毒阎王和洛雪的抗疫毒方借着尸体解剖也都有了各自的进展,两人各自改良出两份抗疫毒方。
不同于之前的改良,这一次的毒方改良,毒阎王和洛雪有了明显的路径之分。
毒阎王依旧沿用抗疫毒方的理念,以以毒攻毒之法强攻疫毒,不过经过两次改良后的毒方,毒方危险性已经有了极大的降低,而且疗效有了更加的提升,最重要的是毒方虽然依旧需要经过专业训练后的医者操持才能准确用药,但是这一次因为毒方的改进,加上有尸体解剖作为教学,即便是普通医者只需受训数日,便可接手用此毒方病患后续的调药,从一定程度上降低了抗疫毒方上的人手不足问题。
而洛雪的抗疫毒方经过这两次的改良,药方已经逐渐开始向普通药方转变,虽然药方还是以毒攻毒之法为主,但洛雪明显在寻找普通方式作为替代,而且初有成效,并且和毒阎王的改良毒方一样,普通医者在经过专业培训后,也能接手使用毒方病患后续的调药。
洛雪改良两次后新的抗疫毒方,在安全上远胜与毒阎王的改良毒方,只是疗效就远不及毒阎王了,甚至在原有基础上还有所下降。
但是不管是毒阎王还是洛雪,此次在抗疫毒方上的进展都可谓是飞跃式的大进步。
尸体解剖让抗疫毒方的改进有了巨大突破,还让毒阎王发现了另一个奇怪的事情。
通过尸体解剖,毒阎王可以直观地看到疫病在人体内的情况,而随着毒阎王对这些的不断深入研究,发现疫病在人体内的情况,竟然让毒阎王由衷似曾相识的感觉。
回溯脑海中的全部记忆,毒阎王随后赫然发现,这疫病在人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