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咧!”
燕子高兴地应了一声。
她走过去把还处于震惊状态中的男人往外拉。
顾锦城甩开她,踉跄了两步才站稳,看着冷若冰霜的江宁夏,嘴唇微张,想说些什么,最终都没能说出来。
“顾先生,请吧。”燕子很不客气的做了个‘请’的姿势。
照她说,直接打晕丢出去,岂不是更省事。
然而,顾锦城却并没有动。
江宁夏皱眉,语气更加冰冷,“顾先生,你总不想从明日的新闻里看到自己被人从医院丢出去的画面吧!”
“想来,堂堂大总裁应该不会这么不要脸。”
为什么?
为什么?
明明她以前那么爱自己,为什么现在一切都变了。
顾锦城眼神微暗,薄唇紧抿成一条线。
俊逸如斯的脸庞透着几分苍白,他抬眸看向江宁夏,目光深邃而又坚定,嗓音沙哑得仿佛被烈火烧过。
“夏夏,你……”
不知道为什么?
夏夏不一样了。
即便他们已经离婚,夏夏看他的眼神虽有抗拒、疏离,但从来不是这样冰冷得让人胆颤。
江宁夏冷漠的转身,再不看顾锦城,燕子会意,直接把人敲晕。
这样多省事儿!
不愿意走,直接拖出去就行了。
顾锦城的话还卡在喉咙里,人就已经被燕子拖出长廊。
等在外面的高扬见自家Boss是被人拖出来的,心都堵到了嗓子眼。
“这……这这这……”
燕子冷哼,拍拍手道,“看好你家老板,再有下一次,别怪姑奶奶拳头不长眼睛。”
江宁夏就站在手术室门口,一动不动的盯着手术室的大门。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
十个小时……
中间,燕子安慰了她好几次,劝她先包扎伤口,都被她拒绝了。
她从不曾为师兄做过什么,此刻,等在这里,是她唯一可以做的。
到后来,燕子也懒得劝了。
不管是先生,还是夏夏小姐都如出一辙的轴。
难怪人家常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终于,在十二小时之后,手术室的门被推开,陆铭将昏迷不醒包扎成木乃伊的男人推出来。
“怎么样?”江宁夏立刻迎上去问道,声音因为紧张而变得有些沙哑。
“放心!燕老三命硬着呢!”这话是说他还死不了。
毕竟那么多次,他都挺过来了。
但是话刚说完,陆铭就怔住了,看着江宁夏狼狈憔悴不堪的模样,眼瞳放大。
这个女人有点良心,知道担心燕老三。
但是良心不多,燕老三要是看到这个狼狈可怜样,估计又要心痛好几天。
闻言,江宁夏悬在半空中的那颗心,这才落地。
回到VIP病房,看着病床上躺着的人,她心里酸涩难当。
“师兄,对不起。”
说完这句话,她坐到床边,握着他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手,却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如果,如果我早一点想起你,是不是这一切都可以避免。”泪水夺眶而出,顺着眼角滑落。
“呜……呜……”
她趴在病床前大哭起来,就像小时候,深夜雷声轰鸣时,害怕得缩在师兄怀里的那个胆小鬼。
“师兄,师兄……”她哭喊着,仿佛要把心中所有委屈与痛苦全部倾泻而出。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恨过自己,恨自己为什么总是那么愚蠢?
一次又一次的将师兄置于生死境地。
病床上的男人紧闭双目,眉头微蹙,似乎听到了女孩儿悲伤的哭泣。
他想拥着她,想温柔的抚摸她的发顶。
他很想告诉她,别哭,有我。
可无奈明明近在咫尺,却如远在天边一样难以靠近。
她的身体,她的心,她的灵魂,好像离他越来越遥远。
不知过了多久,许是哭够了的原因,她抬起脸,擦掉脸颊的泪痕。
“师兄,你好好休息,等我回来。”
她站起身子,弯腰轻轻在男人眉眼处烙下一吻,就如同男人偷吻她一般。
离开病房后,她立刻拨通了一个久违的电话,“喂,帮我查一个号码……”
挂断电话,她走到窗户旁边,望向外面晴空万里的天空,思绪飘到很远很远……
十几分钟后,她收到信息提示音,打开一看,只有三个字:已注销。
看着手机上冰冷的三个字,江宁夏的心也如同这冬天里结成了冰的湖水般,寒彻刺骨。
“师父,真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她口中轻缓地说出来,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般艰涩。
回想起五年前师父在电话里表现出来的冷漠和陌生,当时不觉得有什么,可此刻,她却觉得浑身发抖。
一阵恶寒自脚底而生。
而这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江宁夏接通了电话,“喂?”
“夏夏,快走。”电话那头是江奶奶嘶声力竭的喊声。
江宁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