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婉顿了顿,像是没想到张蓉会吼她,停了好久,她突然间“哇”哭了出来。
震耳欲聋的哭泣声瞬间在屋内回响起来。
这一下,张蓉慌了神,她也没有想到那个拽她被角的人不是文忠,而是纪婉。
张蓉连忙从被里起身,她蹲在地上,看着哭泣不止的纪婉,内心愧疚得不行。
她连忙抱住纪婉,向她道歉:“对不起,大碗碗,我不是故意朝你吼的,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你……你说我!”纪婉断断续续,抽泣着,连句话都说不全。
听到纪婉委屈巴巴的,张蓉的愧疚之心更重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张蓉连说了三个对不起,手足无措,甚至都不敢看着纪婉,只能将视线之中落在脚下的大理石上。
夜谨言听到纪婉的哭泣声,连忙来到她的身边,眉头蹙起,看着纪婉痛哭流涕的样子,他心痛得很。
不过,当他听到纪婉竟然抱怨张蓉说她时,夜谨言的心忽然升起了希望,他难以置信地将纪婉转向他这里,双手握着纪婉的肩膀,眼神里充满了希冀,“婉婉,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夜谨言急切语气落在纪婉的眼里,以为夜谨言是在批评她,这让她受到了惊吓,哭得更厉害了。
张蓉原本还沉浸在愧疚里,听到夜谨言的询问,才突然想起来,纪婉刚才说话了。
夜谨言见纪婉不说话,只是一直在哭,便转头向张蓉求证:“她刚才是不是说话了?”
张蓉原本是很肯定的,但是因为刚才太过混乱,再加上纪婉3个月都没有开口说一个字,这让她也犹豫起来,怀疑是不是自己刚才太过激动,一时听错了。
“我……她……”张蓉支支吾吾的,不敢确定。
之前也有过纪婉只是发出“嗯嗯”的声音,类似于婴儿的呓语,却被夜谨言当成纪婉说话了。
他激动地找来医生,经过医生的诊断,说纪婉的症状并没有好转,夜谨言刚才是听错了。
所以这次,张蓉就算是和纪婉对话了,那她也不敢肯定表示纪婉刚才是说话了。
毕竟希望破灭的滋味还不如没有希望。
张蓉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问纪婉:“大碗,我是谁?”
纪婉听到张蓉的呼唤,突然止住了哭泣,眼睛怔怔看向她,像是在说你怎么会问我这么幼稚的问题。
“乖,回答我。”张蓉轻声哄着纪婉,就像是在哄孩子一样,生怕吓到她。
纪婉想了想,最终还是回答了,“张……蓉……”
纪婉用尽力气,将张蓉的名字拆分成两个单字,好不容易说了出来。
这下,在场的所有人都听清了,他们期待许久的事情在大年三十,举国欢庆的日子实现了。
他们欢欣鼓舞,张蓉和夜谨言激动得不知道怎么样好了,下意识中握住了对方的双手,“太好了!”
这时,原本很是欣喜不已的文忠,脸上表情瞬间凝固了,他的视线落在那两双相握的手上。
几乎是可以和光竞赛的速度,他冲到了张蓉和夜谨言的面前,一下子将两人的双手打开,然后双眼满怀怒气地盯着张蓉和夜谨言。
张蓉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弄得摸不到头脑,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他生气了。
既然想不通,也就不再想了,毕竟现在纪婉的身体恢复情况更为重要。
张蓉正打算去找医生,让他为纪婉检查下身体,却没想到夜谨言先她一步,率先冲出病房。
张蓉目视着病房门口,内心焦急想着医生快点到,她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纪婉的身体是不是好转了。
正当这时,张蓉感觉到她的左后方传来了如同火焰炙烤般的目光,她微微侧眸,发现原来是文忠,他正在死死盯着她。
张蓉转过头来,面对他拷问的目光,不由得吓了她一跳,“干嘛?”
张蓉的声音很大,内心却是慌的一批。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像是做错什么事情一样。
文忠死死盯着她,不发一言。
张蓉被他盯得愈发慌张。
“不对呀,我又没有做错事情,慌什么!再说了,就算我做错什么了,和他有什么关系?”想到这里,张蓉顿时觉得之前的紧张感消失不见,她整了整衣领,抬起下巴,正视文忠的目光。
文忠原本就因为她和夜谨言刚才不当的举动而生气呢,现在看到她竟然没有一点悔意,反而坦坦荡荡的样子,这让他的怒火更甚了。
他握紧拳头,想要教训她一番。
但奈何张蓉是他心尖上的人,真是打不得,骂不得。
思来想去,文忠终于忍不住,用手指在张蓉光洁的额头上弹了一下。
“好痛。”张蓉显然没有想到文忠会这样“惩罚她”,猝不及防喊出声来。
看着张蓉眉头皱起,圆滚滚的小脸揪成一起,非常像她很爱的大包子,文忠的气有些消散了。
文忠比张蓉整整高出一个头,他缓缓将头低下,靠在张蓉的耳边,用嘶哑磁性的嗓音说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你给我离其他男人远一点,听到没有?”
张蓉被文忠敲得很痛,正沉浸在额头的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