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黑色卡宴从翟浩轩的身边风驰而过,吹动了地上的沙土朝着翟浩轩的身上扬去,令他眯起眼睛,一时睁不开。
“吱——”
突然,那辆黑色卡宴在距离翟浩轩仅有100米处,紧急刹车,停了下来。
车轮和柏油马路发生摩擦造成刺耳的响声,令翟浩轩不禁皱眉,然后他睁开眼睛向着发生声响的地点看去。
只见一个手里拿着棒棒糖的小男孩呆呆站在车的旁边,一时动弹不得。
卡宴几乎是贴着小男孩的脸停了下来,如果司机手握方向盘稍微偏了一点点,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翟浩轩愣住了,但仅仅过了一秒,他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着小男孩飞奔而去。
“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翟浩轩一把将小男孩抱在怀里,然后目光在他的身上扫视着,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小男孩呆愣地被翟浩轩转来转去,终于他忍不住大哭了起来,“哇——”
小男孩这一哭,翟浩轩更加紧张了,他一遍遍地问着他有没有受伤,可是小男孩好像没有听见似的,只是自顾自地哭,哭声在寂静的小镇上回荡,听得翟浩轩心里一紧。
他连忙问道:“你不要哭了,你告诉叔叔,有没有伤到哪里?”
小男孩不回答,哭声却是越来越响亮。
这时,一个悠扬的声音在翟浩轩的身边响起:“他没事,应该是受到惊吓,才会哭的。”
是个成年男人的声音。
翟浩轩循声望去,他缓缓抬起头想看清男人的相貌,可是男人背对着太阳,刺眼的阳光在他的后背处洋洋洒洒落下来,却令他的容貌阴暗下来。
翟浩轩看了很久,也没有看清男人的样子,于是他只好出声礼貌地询问:“您好,请问您是……?”
“怎么,仅仅几个月不见,你就认不出我来了?”男人说着,脚步往旁边挪了一步,终于露出了他的模样。
这下翟浩轩看清了。
他的瞳孔瞬间放大,然后却又骤然紧缩,他抿紧嘴唇,不打算和男人说话。
男人看着翟浩轩冷冰冰的神态,脸上却扬起淡淡的微笑,仿佛完全不在意似的,和翟浩轩道谢:“谢谢你,告诉我纪婉在这里。”
翟浩轩闻言,眼中的光芒愈发暗淡,双手不自觉握起又松开,他心中的怒火正在体内熊熊燃烧,就快压抑不住了。
他闭上眼睛,然后又猛然睁开,瞬间眼中的怒火消失不见,他又恢复成了之前黯然神伤的模样,他艰难启齿对男人说道:“不客气,夜谨言。”
这句话说毕,翟浩轩已经被无力感所吞噬,他四肢百骸渐渐被从心底散发的寒冷所包围,令他动弹不得。
明明十分钟之前,他还畅想着能够陪伴在纪婉身边多一些的时间,可惜,这个美梦这么快就破碎了。
想到这里,他的眼中有升起一股希望的光芒,他看向夜谨言,用几乎哀求的声音对他说:“你能不能过几天在接走婉婉。”
婉婉?
夜谨言因为翟浩轩对纪婉的昵称,体内升起一股怒气,他开口质问:“婉婉是我的妻子,除了我之外,其他人没有权利这么叫她!”
妻子!他说婉婉是他的妻子!
这个翟浩轩躲避许久的事实就这样被夜谨言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给戳穿了。
“啪——”
翟浩轩手里提着的馄饨摔在地上,一颗颗晶莹剔透的馄饨仿佛是一条条美丽的金鱼,现在它们死了。
翟浩轩低头看向洒落一地的馄饨,心里一阵阵的抽疼,不仅仅是因为纪婉没能吃到他亲手买来的馄饨,更是因为夜谨言来了,那么他就不能再见到她了,甚至连和她好好告个别都做不到。
一瞬间,翟浩轩感觉他自己就是一条濒死的鱼,纪婉就是包裹着他的水,鱼离开水会死的。
翟浩轩也是这样,他离开纪婉也会死的。
夜谨言看着翟浩轩心痛不已的表情,心里感觉到阵阵畅快,他守护在纪婉身边那么多年,一直看着纪婉追在翟浩轩的身后,他的心该有多痛啊。
而现在,看着翟浩轩爱而不得的样子,翟浩轩感觉到了胜利者的快乐。
因为纪婉是他的,是他合法的妻子,任何人都能抢走她。
夜谨言自上而下俯视着翟浩轩,心里暗暗想着:“翟浩轩,也该你尝尝我之前的痛苦了。”
此时正值正午,阳光正毒,让人们不禁心生烦闷。
可翟浩轩仿佛根本感觉不到炎热,他只觉得冷,好冷,整个身子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寒冷侵体。
夜谨言不屑地瞟了眼夜谨言,他此刻只想赶紧见到纪婉,好几个月没见,他想她快想疯了。
他清了清嗓子,不耐烦地说:“翟公子,你能不能告诉我纪婉的家怎么走之后,再抑郁啊。”
翟浩轩闻言,眼睛突然间有了光亮,他猛地站到夜谨言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不能去见她!”
翟浩轩的眼睛瞪得好大,眼神里更是带有如果翟浩轩非要见纪婉,他就要和他拼命的架势。
夜谨言怒了:“翟浩轩,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不让我见婉婉!搞搞清楚,我才是纪婉的丈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