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啊,给余火苗带的。”
“火苗?她怎么……”楚雨欣喃喃道。
“要和我一起走吗,我慢慢跟你讲。”
“不了,我马上要去学校。”楚雨欣摇了摇头,眼睛往嘉哲轻瞥过去,笑道:“希望你早日康复。”
楚雨欣拿着烫手的关东煮,瞧着嘉哲的背影,自言自语地小声嘀咕道:“又是余火苗……”
大人总以为我们的伤痛转瞬即逝,他们都认为笑了就代表,已经忘记了那些责备和挨打,若真有那么简单的忘记,那就好了……
嘉哲抬头望向天空,天空上是云,云的上面可能是天堂,但天堂的上面或许还是云。
今天的医院门口和往常完全不一样,多了四五辆警车,警察们询问着保安室的工作人员。
嘉哲走进大门,兴冲冲地朝余火苗的房间奔去,她却不在病房里。
他放下手里的菜,朝休息室跑去,人还是不在。
食堂、咨询室、安抚间,空无一人。
“火苗!”嘉哲的眼睛含着眼泪,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余火苗的名字。
“碰。”
一张椅子被病人举起来,扔到了地上。医生成群地跑上去,按住那个人,将他的双手绑了起来。
“镇静剂。”医生喊道。
嘉哲躲进房间,下午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时不时传来的钟表声和鸟儿的叫声。
嘉哲躺在床上,感到一种沉重的颓废,仿佛自己的身体和心灵都无法再为自己所用了。时间一点点地流逝,他的精神状态也随之变得越来越低落。再也无法集中精力去做什么事情,整个人就像被困在某个恶性循环里一样。
纸鹤,玫瑰,桌子上冷掉的酸菜鱼。即便有着许多计划和想法,但在这样的状态下,它们全部显得模糊而无助。下午的颓废淹没在嘉哲的消极情绪中。
窗外下起了雨,何露琳在教室里补着自己的回家作业,她疲倦的眼皮垂落,补着补着,闭上了眼睛。她太累了,繁忙的工作和堆积成山的作业,两座大山压得有些喘不过气。
“露露,你这么快就回学校了吗?”顾韶辉从阳台上走过,瞟见趴在座子上的何露琳。
“帮我把回家作业补了吧。”何露琳弱弱地说道,睁眼看,看见了顾韶辉脸上显眼的淤青。
“你……谁打的。”何露琳问道:“我叫人帮你打回去。”
“不用了,露露,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
“不小心?”何露琳骂道:“滚犊子,你少忽悠我,你眼睛是长屁股上了吗,说,谁打的。”
“云技高中的刘坊川。”
“知道了,我去叫人,找个时间,打一架。”何露琳平淡地说道。
“别。”顾韶辉拉住何露琳的手,摇头道:“他们都是玩真家伙的,指虎,军刺,真打起来会见血的。”
“没关系,辉辉,相信我。”何露琳推开顾韶辉的手:“这个仇我一定帮你报。”
“露露,讲真心话,我们跟你不一样,我们读书不好,在老师眼里也是差学生,也从来没有被老师,家里人看得起过。但你不一样,我也不希望你因为我……”
“你个大山炮,就会欺软怕硬。”何露琳笑道:“先帮我把作业学完吧,我睡一会儿。”
望着远处的高楼大厦,在黑夜中显得格外的高大宏伟,望着河畔,河面上的灯光却映照出一片悲凉。
嘉哲将目光交集于医院的大门,一辆警车停在了门口,从车上下来的,是余火苗和姜医生。
“火苗……”
嘉哲急忙穿好衣服,准备冲出自己的房间,桌子上那两碗酸菜鱼也洒到了地上。他顾不上,用脚踩上两只拖鞋就走下了楼。
“火苗……”嘉哲还没有走进她身边,就已经看见她的脸被泪水浸湿了。
“火苗……”嘉哲再一次喊道。
“回去吧。”姜医生扶着余火苗,说道:“让她冷静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