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交错相连，支着一条幽静的小道，空气清新，视野开阔，在普通小区边上，是一幢幢小型别墅。别墅内装饰豪华，布局雅致，功能齐全，放置着精美的家具和装饰。
“闹闹，这一周，你应该在一中交到了许许多多的新朋友吧。”秦海把研磨煮好的咖啡递到周闹闹的写字台上：“过一会，辅导老师就来了，喝一杯咖啡，提提神吧。”
她那一头乌黑亮丽的披肩发，犹如瀑布般丝滑，顺畅，没有一点结。她的面容端庄且秀丽，两双眼睛，宛如秋水，灵动，清澈。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优雅。
“妈，我在一中的压力真的好大，中午排队打饭，他们都翻着英语书在背单词。回到寝室，还在背单词。就连上厕所，都能听见，他们叽里呱啦在背。”周闹闹端起咖啡杯，连方糖都没有放，一口气喝完，血丝布满他的眼睛，才短短一周，而且还是军训的一周，他五点起床，到晚上十一点入睡，卷子刷了十多张。
“那好啊，学习氛围多好，一中的学生个个都是努力上进的好学生，跟你之前结交的狐朋狗友，不是同一类人。”秦海收拾好书桌旁边的咖啡杯，准备离开。
“妈，他们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他们正直，善良，有个性。”周闹闹望向窗户，天已经很黑了。在灯火通明的房间里，他只看到房间里憔悴的自己：“我和他们以后还有机会……再见面吗？”
“没机会了，就算你们那时候和他们玩得再好，现在已经渐行渐远了。就算还在联系，到了以后，他们都会为了自己生活和未来而忙碌，离开是早晚的事情。”秦海低下头，轻吻着周闹闹的额间：“孩子，你再坚持三年，等上了大学，你就解脱了。”
“我并不是觉得读书无用，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大家都要这么努力地去读书，仅仅只是为了考上一个好大学，找一个好工作吗？”
“不是的，你读书，是为了培养自己的品性去读的。”
“是，我知道，读书是为了培养自己的品性，但我的意思是，为什么，我要跟着他们一起，拼命地去读。”周闹闹的眼中划过泪水。
“你很累，妈妈知道，但是你不愿意吃得苦，别人在吃，你现在不吃苦，以后就要吃比现在更苦的苦。”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关键是，我为什么要吃苦？我们家有这么多钱，人的欲望是无限的，我努力地意义是什么？是为了家族的繁荣昌盛，还是仅仅为了你们的虚荣心。”
“不仅仅是为了家族的繁荣昌盛，也不仅仅是为了你爸妈的虚荣心。”琴海沉重地叹了一口气：“没办法，因为这个社会都在拼命，读书也只是你拼命地一个过程，你放弃了，就会成为老师眼里的异类，同学眼里的异类，成为社会里面的异类，他们也许会暂时夸你，敢想敢干，但随波逐流和内卷是社会的常态，总有一些人会踩着你的身躯偷偷摸摸地继续努力。你若想抱怨，唯有你熬下所有的辛酸，靠你的能力去改变现在这种状况，你才有资格抱怨。”
周闹闹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你和嘉哲他们还在联系吗？”
“不联系了，从那天，出去玩之后，再也没有和他们联系了。我也按照你的吩咐，把手机卡注销了。”周闹闹无意识地望着自己桌子上的课本。
“乖孩子，你将来会遇见比他们更值得珍惜的人，遇见你更值得交往的圈子。”
嘉哲点亮了他房间的灯，昏暗的房间一下子变得敞亮。房间的门被嘉康尔打开，一同进来的还有楚雨欣。他拉开书包，将自己的回家作业放在写字台上。作业本里，却夹着一盒崭新的烟。
烟，掉在地上。嘉哲愣住了，嘉康尔看到后，并没有多说什么，他捡起地上的烟，把嘉哲叫了出去。
“叔叔……”楚雨欣拉住嘉康尔的手，瞅着他手上的烟，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雨欣，我知道，我想和嘉哲，单独聊一聊。”嘉康尔冷静地说道。
楚雨欣乖巧地点了点头，松开了自己的手。
阳台上的文竹，长而柔软，青翠欲滴，叶子如剑锋，垂直下坠，色泽清新，勾勒出优美的弧度，与它相伴，倍感舒心。
“嘉哲，对不起。”嘉康尔望向街道上的十字路口，思考着如何向他诉说：“你可以原谅，爸爸吗？”
“我……”嘉哲冷哼一声，迈步准备离开阳台：“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这个世界上，就不需要警察和医生了。”
“嘉哲，你现在已经在抽烟了吗？”嘉康尔的眼眸子变得通红。
“没有，是同学给我的。”嘉哲解释着，习惯性地将手挡在身前，怕嘉康尔打下来。
“好，爸爸相信你。”嘉康尔轻轻地拍了一下嘉哲的肩：“其实，如果你真的在抽了，也没关系。没钱了，老老实实地跟爸爸来讲，咱们买好一点的烟抽，五十多，六十多，哪怕一百块的烟，都行，不要去抽十多块的烟，对肺不好。”
嘉康尔提上他的文件包，匆匆地打开了家的门：“晓琴，公司里，我还有点事，晚上十点前，我回来。”
“爸……”嘉哲望着电梯前的嘉康尔，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喉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