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焦虑难安的萧氏,谢芝芝忍不住凑过去。
“阿娘,你且放心吧,福伯那性子,又怎么会让几个儿子揭不开锅!”她出口安慰。
事实也的确如此。
才刚蹲守了一夜,阿南就有了消息。
黎明,阿南敲响了主屋的门。
开门的是谢萌萌。
谢萌萌见是阿南,诧异地问:“这大半夜的敲门,怎么了?”
“女郎还未睡醒?”他无奈地朝里面望望。
没等谢萌萌说话,他弯腰绕过她,直接向房间里冲进去。
“女郎,快醒醒,快醒醒啊。”冲到榻边,他在谢芝芝的耳畔大叫。
谢萌萌惊讶不已地看向阿南。
这小子来家里这么久,还从未像今天这样逾矩。
“阿南,你这是干嘛?”谢萌萌质问。
正在美梦中的谢芝芝被阿南摇醒。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看向两人。
“怎么了这是?”
谢萌萌怒不可遏地指着揪住阿南的小辫子,“这小子也太没有规矩了,这么一大早鬼吼鬼叫,还直接冲进来。”
“阿南?”
“啊哟,阿姊轻点,我是有话要同女郎讲,我,进了陈家的仓库。”阿南忍着痛,向谢芝芝说道。
听到阿南的话,谢萌萌眉心紧皱,她松了力道,看向姐姐。
谢芝芝不疾不徐地从榻上坐起身来。
她还没有从昏睡的状态中缓过神,“陈家的仓库怎么了?”
“陈家的仓库里有粮食,而且很多粮食。”阿南叫道。
粮食?
谢芝芝这才想起自己曾嘱咐阿南去蹲守陈来福家仓库的事情。
果真和自己猜想的一样。
那个陈来福,就是掐准了女婿好欺负的性子。
假装穷,就想从女婿身上挖走一些粮食。
他女儿还怀有身孕呢!
他是完全不顾女儿的死活啊!
“我知道了,你在门口等我,等会与我同去大郎家。”谢芝芝对阿南嘱咐。
这种事情,还是不能拖下去。
最好是现在就让陈茹看看她娘家人的嘴脸。
换了身简洁的衣裙,披上外袍,胡乱洗了把脸后,这才出门。
领着阿南来了谢节的院子。
见院门斜开一条缝,她脚步顿住,眉心皱紧。
现在这天色才刚蒙蒙亮。
陈茹还怀着孕,应该不会这么早起来的。
她才准备抬手推门,却听到门里陈茹小声地说,“大哥?阿节还在睡着呢,你快些进来,先拿一袋米。”
嗯?
这陈茹,是跟她的兄长约好了,要偷走谢家的粮食啊!
“大嫂这么早就醒了?”谢芝芝忍着怒气,她抬手将门推开。
见陈茹大惊失色,她不自觉地冷哼一声。
“大嫂是姓陈没错,但大嫂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姓谢,大嫂这样偷着将谢家的米拿给陈家,合适吗?”谢芝芝板着脸,一字一顿地问。
她话音未落,房间的灯全都亮了。
片刻,谢节才不明所以从屋里走出来。
看到谢芝芝和陈茹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连忙跑过来询问。
“怎么了这是?”
谢节向左看看老婆,往右瞧瞧妹妹,再环顾四周,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大哥,你媳妇想趁你睡觉,将你辛苦从地里收回来的米,送给她那富得流油的兄长们。”谢芝芝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陈茹的身上。
若是眼神能杀死一个人,陈茹一定早就已经千疮百孔。
这个愚蠢的女人。
真是能把人气死。
她还怀着孕呢,怎么就不能替自己孩子想想呢?
“怎么回事?”谢节看着老婆,问道。
陈茹一声不吭站在原地。
“大嫂,你怎么不问我,为何说你那些揭不开锅的兄长富得流油?”谢芝芝勾唇一笑,淡淡地反问。
陈茹起先根本没有想到,被谢芝芝提醒,立刻抬起头。
对上谢芝芝讥讽的目光,她虽然心里觉得没底,但还是昂起脖子道:“我几个哥哥因为旱灾,地里颗粒无收,家里也没有存粮。”
“大嫂,若是你不知情便罢,但愿你是真的不知道吧。”谢芝芝失望地将视线从陈茹身上挪开。
“阿南,关门。”谢芝芝向身后的阿南命令。
阿南立刻将院门复原成他们来时的样子。
“大嫂,我们等等你大哥来,与他一起去看看他囤满的粮仓。”谢芝芝饶有兴致地挑眉。
既然陈茹能做出这样鸡鸣狗盗的事情,那也没有必要给她留脸面。
不到一刻钟,果然,院门处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阿茹?”门外,是陈茹的大哥陈柱。
谢芝芝盯着陈茹。
陈茹急得满头大汗。
而谢节,却愠怒地盯着欺骗自己的老婆。
“柱子哥,我大嫂正等着你呢!”谢芝芝冲着陈茹莞尔一笑,转身缓缓打开院门。
面对陈柱,谢芝芝满脸都是笑容。
“柱子哥这么早来家里,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