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太厉害了!”谢芝芝毫不吝啬对妹妹谢萌萌的夸赞。
谢萌萌这厨神天赋,没有人不羡慕吧。
“阿芝,方才你说老二跟着你爹怎么了?”
母亲萧氏见谢芝芝话才说一半就跑题,只能开口将话题引回来。
对上萧氏好奇的目光,这才想起来原本是想说二哥谢荣的事来着。
“哦,我是说二哥整日跟着爹一起去给人写字,总不是办法。”谢芝芝认真地说。
“二哥也到了成亲的年纪,他不是喜欢村长的闺女陈二香吗?”
萧氏哭笑不得:“你这孩子,自己的婚事还没着落,倒是先操心起别人来了。”
自这孩子闯祸回来,实在是变了许多。
变的,与从前判若两人!
这还是那个做什么都由着自己性子的阿芝吗?
谢芝芝没有察觉到萧氏的异常,她仍旧津津有味嚼着鸡蛋饼卷竹笋。
“要给大哥辟新院子,不如趁着这机会,给二哥也辟出一间院子出来。”
她算过了,只要提前准备好足够的木料,比原计划再辟出一间院子,左不过是多两天的时间,并不会增加多少成本。
既然已经打算给大哥谢节辟新院子,倒不如一视同仁,给二哥谢荣也辟出一个院子来。
新院子占地面积可以不用太大,反正是给新婚小夫妻住的。
小户型足够了!
至于三哥谢范,他还得念两年书,不着急成亲。
这里面可完全没有个人因素!
“当簪子的事情没得商量,那簪子我已经替你收起来了。”萧氏突然收起笑意,变得严肃起来。
此话一出,嘴里的鸡蛋饼卷竹笋突然就不香了。
那玉簪可是自己傍身的本钱!
没了玉簪,还怎么做生意?
给大哥二哥辟新院子的钱从哪里来?
家里的存款完全是透明的。
谢润和谢荣给人写字赚的那点钱,都不够家里人的日常花销。
更何况是出钱雇劳力来辟院子。
大哥的岳丈陈来福可不是就等着看笑话嘛!
都这么晚了,也不放大哥大嫂回来,指不定又在出什么坏主意。
“辟新院子的钱,我们还能出得起,决不能拿全家人的性命开玩笑。”萧氏不为所动。
手心手背都是肉。
虽然几个孩子里,她偏心四丫头。
但也不能让她胡闹!
萧氏态度坚决,四目相对,谢芝芝忽然意识到什么。
她说辟院子的钱能出得起?
难道?
“砚台不能卖!”反应过来,紧张地说道。
那陈阿狗就是因为看上了家里的砚台,所以才会刻意接近她。
也是因为前世时,这个值钱的砚台被陈阿狗骗走,导致好好的一个家就那么散了。
思及至此,不由得攥紧拳头。
现在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说什么也要保住砚台!
“大人的事,孩子就不必操心了。”此时萧氏语气淡淡的,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站起身,她看向谢芝芝,见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突然有一瞬间的动容。
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又说:“用好晚膳,你和小五将碗筷洗了,我累了,你爹和老二回来也不必叫我。”
目送萧氏转身,谢芝芝没有再说话。
她此刻如鲠在喉,想要仔细解释,但却再也整理不好纷繁的思绪,只能缄默。
簪子被没收,等于她没了任何资本。
在这个家里,也彻底丢失了话语权。
想要发家致富,保护一家人的美梦也就此破灭。
一切都得从零开始。
“四姐,你去茶园累了吧,碗筷我来洗就行。”谢萌萌低低的声音在耳侧荡漾开。
谢芝芝回过神来,偏头看向妹妹。
见她长长的睫毛扑闪着,双眸像漫天的星辰般明亮。
难怪谢萌萌会受到几个哥哥的疼爱呢。
她从小到大都是如此乖巧懂事。
“不用,我来洗吧,谢谢阿萌。”声音有点哑。
风一吹过来,只觉得脸上干巴巴的。
这才发觉,自己竟不知道何时流了两行泪。
至于这泪水是什么情绪,大抵更多的是孤独吧。
她不怪萧氏的自作主张。
隔了几千年的代沟,萧氏不能理解她这个现代人的思维,这很正常。
原本以为自己的抗打击能力很强,没想到才刚开始,就已经开始丧了。
“四姐,炒茶是像炒笋那样炒吗?若是你累了,我替你炒。”谢萌萌目光中流露出好奇与迫不及待。
谢芝芝苦笑。
这孩子从十二三岁开始就承包了家里的早中晚饭。
看样子,她是真的喜欢庖厨。
勉强吸了吸鼻涕,摇头挑眉,抿紧唇瓣。
没有本钱,那只能先创造本钱了。
干回自己的老本行,靠制茶赚点本金,再徐徐图之……
这样谢润和萧氏就不会担惊受怕了吧?
“炒茶与炒菜不同。”谢芝芝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