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抱着邱索,流着眼泪说道:
“阿索,我们都是苦命的人,那邱佳义就是咱家不共戴天的仇人,我听小妹说了你的事以后,恨不得要去大林村亲手撕了他。”
“没想到他竟然死了,死得好,他就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害死了我小弟,又还想害你。”
昨天晚上邱悟来找邱索,先是敲开了小姑家的门,将邱佳义死了的消息告诉了邱慧兰。
见大姑哭得这么稀里哗啦的,邱索感觉自己的眼睛都湿润了,这几个姑姑,还是一直都关心着自己的。
“大姑,以后都好了,不仅邱佳义死了,他们全家人也要都搬走了。”邱索拍着大姑的背说道。
邱静兰松开了邱索,不敢置信地问道:“都要搬走了,会搬去哪里?是真的吗?”
邱索点了点头说道:
“当然是真的,听说是要搬去京城了,邱佳义一家现在大不如前了,邱汇耀和邱汇天也都死了,只留下了邱汇旺和邱汇沃。而这次邱佳义死了,他的两个儿子也都在外地,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上。”
邱静兰愤恨地说道:“活该,这老天也会看不惯他们,两个儿子死了,他自己也死了,人在做天在看,坏事做多了,得到了报应。”
“搬走了也好,大林村还清静一些。”
这时,邱慧兰端了一碗茶过来,一边递茶一边问道:“对了,阿索,昨天晚上邱悟急匆匆地来喊你去大林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邱索接过茶,笑着说道:“嗯,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因为邱佳义死了,要选新的族长,我就回去参加选新族长的族议了,结果现在是大伯当上了新的族长。”
两姐妹都不敢相信地看着邱索,小姑问道:“怎么可能?你是说邱姓族长现在是大哥建民了?”
“嗯,昨天晚上,我就是要回去进行投票选族长,才知道是要在大伯和邱佳韩两人中选一人,结果大伯胜了。这么多年来,族人们也看清楚了,那邱佳义只顾自己,还长期欺压族人,所以大伯获胜了。”
话匣子一打开,就有说不完的话题,但邱索不能在这里待太久的时间,他要尽快赶回建阳去。
于是转换话题道:“大姑,别只顾着聊大林村的事了,你怎么今天到小姑这里来了,姑父还有表哥表弟他们都好吗?”
邱静兰张了张嘴,旁边的表哥邓宏富却抢着开口了:“阿索,他们都好,劳你记挂了。”
邓宏福说完,邱索就见小姑似乎有话要说。
大姑一家住在县城的郊外荷叶村,离县城近,但也是农村里。
邱索知道这个时候,正是农村里抢收各种庄稼的时候,没有事,大姑他们不会到小姑这里来的,于是问道:“那你们今天来是?”
邱静兰正要开口,邱慧兰却抢着说道:
“好什么好,对阿索有什么需要隐瞒的。阿索,是这样的,你表弟宏祥被人打断了腿,现在都躺在我家床上,你大姑是来这里求医的。可他们也难,家里又没多少钱,想找我借些钱给宏祥治腿伤。”
“今天早上,我去找了一趟吴大夫,吴大夫过来看了他的伤,你来之前刚走不久,说是要五两银子才能治好,并且还说了,治好了也会留下残疾。”
“我手头只有二两银子,正想去找你二姑商量一下,看她能不能也帮忙想想办法借点钱。不过我记得你说是在建阳开了个医馆,只是还没有开业。不知道你那里能不能给宏祥治治?”
“阿索,我们知道,你开医馆也不容易,你那本钱都肯定是向陆大人借的,如果你那里能治,需要花多少钱,我们都会给你的。”
邱索赶紧询问是怎么回事,这才了解到。
原来,表弟邓宏祥一直在县城的一家私塾念书。
这个邓宏祥,比邱索都小了两岁,也就是才十四岁的孩子,大姑一家觉得他比较聪明,就借钱也想让他上几年的私塾,将来能做个账房先生什么的。
可没有想到,穷人的孩子跟有钱人的孩子根本就混不到一块去,常常遭一些富家子弟的嫌弃和欺负是难免的。
这两年,一直遭到一个叫李震的同窗欺负。
而邓宏祥也知道自己念书的机会来之不易,一直不敢告诉家里人,对那些人一直是能躲则躲,实在躲不过,就只能任他们欺负。
这个叫李震的泼皮学生,听说他父亲在县城做生意的,生意还做得挺大,带着一帮人常常把欺负穷学生当成了一种乐趣。
这次,李震在散学时,又纠结了几个学生,向邓宏祥索要一百文钱。
可邓宏祥身上哪里拿得出钱来,结果就遭到了李震带着几个孩子用棍棒殴打。
可能是他们下手太重了一点,竟将邓宏祥的腿都给打断了。
大姑一边说,一边不断地抽泣,想到自己最聪明的儿子,原本想让他念点书,将来好有个出息,没想到,现在别说有出息了,连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