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建民家,人流络绎不绝,特别是那些参与了族议之人,纷纷前来向邱建民请罪求情。
有人送来了鸡鸭,有人送来银两,也有人向邱建民磕头谢罪。
之前邱建民说过,所有参加那天族议之人,都应该给邱索一个说法,但为首之人族长都不搭理,他们这些人也就不管不顾了。
可现在,邱汇耀、邱汇思、邱汇天都遭报应死了,他们就再也坐不住了。
再不有所行动,上门诚心诚意地向邱索道歉,那下一个死的人,就可能是他们这些人了。
邱建民一开始不知这些人的礼物该不该收,邱江却说道:“收,全部替邱索收了,以后再转交给邱索,如果他觉得不该收,那就由他退回去便是。”
令邱建民最意想不到的是,邱佳义竟然也亲自来了。
“建民侄儿,这段时间,我仔细想过了,以前将建章沉河,这次又冤枉邱索,是我这个当族长的没当好,我诚心诚意地向你,向邱索母子赔礼道歉。”
“为了表示诚意,我奉上纹银十两,算是对他们母子一些小小的补偿,烦请跟邱索说一句,冤家宜解不宜结。以后,我们和睦相处,都是一族人,以前的那些恩恩怨怨,我们从此一笔勾销,你看怎么样?”
刚刚死了两个儿子一个侄儿,这会儿就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而邱建民此时还对邱佳义耿耿于怀,那天,无论他怎么向这个族长求情,他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族长,说句实话,我听人家说,你放出风,说是邱索夜晚溜回来,害了汇耀与汇思。这都是没影的事,汇耀和汇思出事时,他邱索都不在村上,直到那天才回来了一次,要真是邱索干的,他有这个胆子回来吗?”
“再说,就算他半夜能偷偷回来,邱索有这个本事吗?什么邱索与阎王通灵之事,或许有,或许没有,这都是大家传出来的。”
本来,邱建民还想说什么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你早就该有这个态度之类的。
但见到邱佳义主动拿出十两银子来赔罪,话到嘴边又咽下了。
听邱建民这样一说,邱佳义忙道:
“建民侄儿说得对,还请与邱索说几句好话,我已经在我们家的议事里,跟晚辈们定下了最严的规矩,从今往后,任何人都不得再找你和邱索的麻烦,否则家法侍候!”
邱建民听邱佳义这样一说,觉得这诚意也挺够了,人家毕竟是族长,能不起冲突最好,现在人家也很难,两个儿子,一个侄儿都死了。
想到这里,邱建民回复道:“行,只要邱索回来,族长的赔的礼金我一定转交给他,族长的话,我也会转达给他的。”
连邱佳义都主动上门,又是送钱,又是主动赔礼道歉,这个消息很快让所有大林村的人都传遍了。
……
再说邱索,当天晚上回到县城,没有去他小姑家,而是找了个客栈住下。
第二天一早,他就来到了小姑家。
“娘,小姑,昨天,我回了大林村一趟,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邱佳义的二儿子邱汇耀和他侄儿邱汇思都死了。”
“什么?”柳氏原本坐着的,听到这个消息,激动得站了起来。
小姑邱慧兰也不可置信地看着邱索,问道:“什么时候死的?”
“八月初十那天晚上,两人都死了,邱汇耀被毒蛇咬死了,邱汇思则是莫名其妙地得急症死了。你们说好不好笑,那邱佳义居然说是我半夜里溜回去,杀了邱汇耀和邱汇思。”
八月初十晚上?那不就是上次他们母子来县城,一起住在客栈里的那一次吗?
柳氏立即想到了那天早晨,邱索满脸疲惫,却又非常兴奋的事。
还有,邱索在山里之时,老是逗弄着那条五步蛇……
而且,那天,他还说自己只想睡觉……
柳氏一下子明白了,原来,儿子那天一个晚上跑了那么远的路,还干了这么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那怎么办?”小姑听后非常着急。
柳氏此时的心中惊起了惊涛骇浪。
这个儿子,被沉了一次河,好像一下突然变得无比厉害了。
那邱汇耀和邱汇思,也是真该死,一个害死了自己的丈夫,一个冤枉儿子,差点让儿子被沉河处死。
其实最该死的人,应该是邱佳义。
柳氏正这样想着,只听邱索淡淡说道:
“小姑,娘亲,你们都不用着急,我这次回去,绝大部分村民们都站在我这一边,他们还陪着我去了邱佳义家一趟。我直接跟邱佳义说了,人在做天在看,让邱佳义好自为之,不要随便招惹我,你们猜结果怎么着?”
小姑吓得脸色都白了,问道:“他们没将你打一顿?”
邱索摇了摇头说道:
“那邱汇天倒是带着一众打手出来了,但他们却没敢动手,因为现在村里人都在传,说我上次沉河遇到了阎王爷,以后我能在梦里见到阎王爷,我想要谁死,只要我跟阎王爷说一声,谁就会死。”
“还传言说那邱汇耀和邱汇思就是因为我请阎王爷来索命的。所以,他们都怕我,没敢动我。我就大摇大摆地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