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所有人都散了,邱建民一家人见邱索已没什么大碍,交代了邱索几句话之后,也离开了。
他们还有很多农活要干,不能一直守着邱索。
邱索关上门,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手脚,然后来到了母亲柳氏的房间,想看看这个疯了的母亲。
令他十分意外的是,柳氏早已坐在床边,身上还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见到邱索,她一把将邱索抱进了怀里,强行抑制住自己的哭声,却泪如雨下。
邱索大惊,难道娘的疯病突然好了?
“娘,你的病好了?”
柳氏没说话,而是去关上房门,转过身来,直接拉着邱索的手,一起坐到床沿之上:
“儿子,娘本来就没病,从来就没有真正疯过,但娘为了自保,只能一直装疯。”
“啊!?——”邱索闻言惊呼。
柳氏神情严肃而又凝重,继续说道:
“本来,娘想等到你十八岁成年之后,一些事情才能跟你说的,但今天的事告诉我,等不及了,也不能等了。”
邱索转而心中狂喜,原先还担心着原主有个患了疯病的老娘,一些事不好实施。
现在发现,原主的娘竟然一直都是装疯,那他就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娘,有什么事,你说吧,儿子长大了,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有些事情儿子知道了,可能比不知道好些。”
原本邱索打算告诉母亲,他有本事了,能保护娘亲了,他还要为原主报仇。
但他知道,说什么不重要,做什么才更重要,况且就算那样说了,也没什么实际意义。
再说,他要保护好自己和这个可怜的母亲,还要替原主报仇,就必须以原主过去的生存状态蒙蔽别人,他才有更多成功的机会。
“儿子,你不小了,有些话我就跟你直说了,呜呜……你父亲,你父亲建章,是,是被我害死的,呜呜呜……”
说到这里,柳氏已经泣不成声了。
邱索闻言,不可置信地看着母亲问道:
“娘,你不是没病吗?怎么又说这样的疯话?我听说,爹爹是被人冤枉偷了耕牛,沉河淹死的,怎么就是你害死的呢?”
柳氏强行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抬头望着房顶,哽咽着说道:
“当年,邱佳义的二儿子邱汇耀,觊觎为娘的美色,多次强迫我与他交好,但都被我拒绝了。”
“后来,他又威胁我,如若不从,他们就会对你父亲下手。我当时太蠢了,只知道必须坚守妇道,根本就没有理会,也没有告诉你父亲,而且,还给了邱汇耀一个耳光。没想到,一个月后,你父亲就出事了。”
“这事,一定是邱汇耀伙同别人故意设计害死了你爹,你爹死后,邱汇耀就不断过来纠缠我。为了自保,我只能装疯,还搞得自己满身恶臭,每天身上带着一把菜刀。”
“本来,我打定了主意,要一刀结果了邱汇耀,替你爹爹报仇的,但你当时还只有两岁,我实在舍不得你,就只能一直装疯,躲避邱汇耀。”
“有一次,邱汇耀想试探我是不是真疯了,对我用强,我一菜刀就朝着他的脑袋劈了过去,可惜被他躲开了,只砍中了他的肩膀。但那次,为娘也被他们打得差点死去。”
“所以,儿子,你爹的死,与为娘脱不了干系,说是为娘害死的也不为过。”
“娘知道,你的心里也一直恨着邱佳义一家,从小你就偷偷在家里练武,估计是被邱佳义家里的人偶然知道了,怕你以后找他们的麻烦,又想要对你下手。”
“所谓青苗,可能是他们故意设的局,也可能是你巧合遇上了这么个事,他们刚好可以趁机除掉你。”
“所以为娘今天将这些事告诉你,是让你自己以后一定要小心这帮狼心狗肺的东西。”
邱索明白了,一切皆有因果,这世上本就没有那么多的巧合。
原主所谓的练武,不过是瞎练,没有师傅教,也就是夜里每天打打拳,踢踢脚之类的。
除了母亲柳氏,就只有大伯邱建民见到过一次,不过大伯也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
没想到,武艺并没有练出什么名堂,却差点丢了性命。
邱佳义一家,真是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坏透了。
他既然穿越过来了,接替了原主的身体,也继承了原主的情感,那他就有义务为原主一家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