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你有心。”
她笑的眉眼弯弯,心中却想:
‘家中不就只养了你一个大爷吗?若是饮食方面在不注意着点,饿死了算在谁的头上?‘
宁一云是个现代人,吃饭时没这么多讲究,像什么吃饭前要祷告天主,吃饭前要唱歌,感念粮食不易的这种仪式,她压根都懒得做。
三下五除二将食物都塞进了口,没多大功夫一碗饭就被她吃的一干二净。
反观云荆澜,碗中的饭一丝不动,进食的速度也是一小口一小口的渡着细细品尝,让她看了都觉得能急死。
“看来,云郎今晚又是最后一个,今天的碗筷也拜托了。”
自从和云荆澜的关系稍微缓和一点,她就再也没有给云荆澜洗过碗。
若她每次都惯着云荆澜这个毛病的话,他自己以后都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
“我哪次不是最迟?”
云荆澜淡淡然的说出这句话,仿佛对自己每天洗碗的事情已经习以为常。
“没办法,我就是个村野山姑,在说了,我也学不来你那般文绉绉的吃法啊。”要是让她一小口一小口的在那学云荆澜吃饭,她还不如学猪吃饭,一边吃一边掉来的自在。
”你自在便好,无需在乎他人眼光。“
宁一云点了点头,觉得云荆澜说的甚是有理,难得赞同了一次云荆澜的观点。
吃过晚饭,预约的郎中如约而至的上了门。
沈江禾给云荆澜把了把脉后,露出一脸愁容,沈江禾的眉毛似在画画一般中途是紧了又紧。
生生让她在一旁看的那是一个心惊肉跳,荡气回肠。
“沈大夫,他的身子究竟如何?”
有些焦急的询问,沈江禾没有理会,而是闭上了双眼仔细的感受着脉搏中的起伏。
过了许久后,沈江禾才叹了一口气将云荆澜的手放了下来,语气惆怅的说道:
“一言难尽,他的身体中好像被人下了十几种毒药,也不知究竟是何人这般狠毒要至他于这般死地。”
宁一云苦笑了一下,没有作答,不用问都知道是云荆澜那些所谓亲人下的毒手。
“可有解法?”
饶是医术冠绝整个京都的沈江禾,也不敢断言自己能百分百救治云荆澜。
沈江禾摇了摇头,实话实说道:
“有几种毒不得其法,他身上的多半来自于西域,近年来在下苦心钻研的是中医之道,对西域毒草不甚了解。“
”方才为他把脉一番,发现在下只能解的毒只有十种而已。”
十几种毒?给云荆澜下毒的人都是一些什么猪狗不如的东西?
不对,养狗都尚且知道看家,骂成猪狗未免都太抬举了他们。
定神了好一会儿后,沈江禾便开始在桌上拿起了笔砚在竹简上写起了药方,直到一整个竹简都写满了药材的名字之后,才提笔收墨。
宁一云望着那一张满满当当的药材后,她只觉得心中堵得慌,因为她好像看到了有很多的金银在跟她挥手。
破财是无论如何也避免不了的,毕竟这是原主欠他的,只有治好云荆澜,她才能减少一点原主之前的罪孽。
“一云多问一句,沈大夫在解了那十种毒后,他体内的其它毒素可会失衡?”
原本云荆澜身体里毒素均已经达到了一种平衡的水平,多一分毒则失衡少一分则加快毒素的爆发。
所以在给云荆澜解毒之前,她最担心的不是能不能成功解毒,而是在解完毒之后,会不会让其它几种毒失衡,加快毒素的爆发。
沈江禾有些震惊。
一个人的身体中有着十几种毒素的情况他也是头一回见,他心中确实没有把握。
在为云荆澜把脉的时候,他惊奇的发现云荆澜身上的气息在涌动,且脉象沉稳。
云荆澜身体的那股内力很是雄厚,气息还十分精纯,是以至此,他才能被人下了十几种毒之后还能存活在世间。
沈江禾将药方递了过去,展颜道:
“不必太过忧心,他身体中似有一股很精纯的内力在护着他的心脉,解了毒后也无甚大雅。”
“那就好,那就好。”
望了云荆澜一眼,发现对方也正好在看她,眸中带着的疑惑似是让她不解。
那眼神就好像在说,给一个将死之人看病傻不傻?
忽略掉云荆澜的眼神,她将藏在床头的荷包拿了出来。
里面的银子大多是她挖药材砍柴换来的银钱,一分一毫都挣的极其不容易。
心疼的将荷包取出,对着沈江禾又嘱托了一番:
“沈大夫,那云郎的药方就有劳你了,这些药材需要多少诊金?”
沈江禾双眸眯了眯没有说话。
她大抵也能猜出这次的诊金很贵,说不定将她这栋小破房子给卖了都抵不起药费的。
“既是有心看病,在下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看在宁小娘子的份上,这次的诊金可以赊账。”
不知为何,看着沈江禾眯起来的狐狸眼,她的心中很是不安,沈江禾的眼神让她有一种似是被猎人盯上了的感觉。
“沈大夫,你说个数吧,我能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