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他当然是恨宁依韵的,也曾每天都想过要怎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这个肥婆,哪怕他最后负上一条人命被官府抓走,他也能承受这个结果。
早年郎中就说过他的这副身体活不过二十二岁,所以早死和晚死不过是时间问题,至于在牢里度过还是被这个女人虐待着过,没什么区别......
“云荆澜,你睡了吗?”
屋外的声音打断了云荆澜的思绪。
他不满的蹙了蹙,随后上去开门,一双好看的眸子在火烛的照映下竟变成了深邃的紫瞳。
让宁一云一时看的怔住了,原来人的眼睛在灯光的反射下居然是会变色的。
“何事?”
听到头顶的声音传来,她回神:
“你今儿个别住柴房了,近些天都在下雨,柴房潮湿,你身子骨弱,受不得风寒,今儿个你去睡主卧吧,被褥我已经收拾整理过了。”
云荆澜懒懒的抬头看着她,在看到笑意的脸上确实没有掺杂着别的情绪后,才半信半疑的回她:
“你当真要睡柴房?”
“无妨,我身强力壮,睡柴房有助于我的定力。”
“在说,你身子孱弱,柴房老鼠虫蚁甚多,再怎么委屈也总不能委屈了你。”
云荆澜似是不太能理解今天宁依韵的行为,反问道:
“宁依韵,你你认真的?”
宁一云浅浅的勾起了个好笑的神色,半打趣道:
“是真的,难道还有煮的吗?”
也没等云荆澜反应过来,便一把给他推出了门外。
“行了行了,我是一家之主,你听我的就行了,别啰嗦。”
云荆澜:“……”
将人赶到了主卧,她望着柴房顶上的天花板陷入了沉思一呼一吸间,都能感受到从头顶灌入的冷风。
又加上阴雨天,地板就显得格外潮湿,从里到外都散布着霉菌和青苔的味道,不仅邋里邋遢,环境差劲,气味还难闻。
当她身处在破败不堪的环境时,她才明白了这几年来云荆澜过的有多不容易。
也不知原身究竟是怎样一个奇葩,家中放着这样一个极品美人儿不管,还要本末倒置天天去清倌看那些搔首弄姿,不男不女的男人。
真是想不通......
一夜好眠,还未等她自然醒来,门口的吵闹声就吵醒了她。
“起来,快起来!宁肥婆,我知道你在家!!给我起来开门!还睡个啥子?!”
被人吵醒的感觉很不爽,带着一股怒意,她起身穿了鞋子去开门。
门刚开,对方就轻车熟路的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看那架势,似有在家住下来的打算。
“宁肥婆,你说你年纪也老大不小了,娶了那病秧子后,怎的你这肚子三年都不见个动静?”
看着来人是前几天来闹事的林三娘,宁一云笑了,没想到这才消停了几日,这所谓的大姨又来搞事情。
“大姨母,你晓得的,我一个人可生不了。”
“怎么,三年来你们就没同过房?”
按照她男人那个刚烈性子来看,若真叫那肥婆得逞了,自己也不可能存活在这个世间了。
似是揣摩出对方的心思,宁一云又道:
“所以姨,你这是催娃来了?”
林三娘脸色一沉,表情凝重:
“宁肥婆,不是姨说你,不会下蛋的鸡你还留着干啥?姨跟你说啊,姨的那个表亲家,他们楼下那个卖猪肉的李彪,长得是又壮又结实的。”
“关键是,人家里买猪肉的!你嫁过去以后啊,想吃多少肉就有多少。”
换做平时,林三娘介绍的婚事确实算的上是良配。
毕竟宁依韵本身就很胖,又贪吃,若给李彪宁依韵也不算吃亏,最重要的是人家还愿意娶她。
可今时不同往日,若叫她一个现代人嫁给那个卖猪肉的李彪,还不如让她单身一辈子孤寡来的要好。
她话刚到了嘴边,想要说出口,一道清冷的声音就从身后响起,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林三娘和她都能听见。
“你想嫁给李彪?”
循着声音望去,云荆澜此时正站在门口,依旧是那一身的白衣,却衬得肤色更白。
近乎一种病态的颜色,林三娘只望了一眼,便嫌弃的收回了目光。
不知为何,她生出了一种想要挑逗云荆澜的想法。
“云荆澜,你想我嫁吗?”她说的不是她想,而是反问句,她把选择留给了云荆澜,毕竟她也很好奇云荆澜会怎么选。
云荆澜抬头看着她,似是想从宁一云的神色中找出一丝动容,想找出她和离的念头。
一眼,两眼,三眼。
不管他看了多少次,在宁一云的双眼中,他只看的到那片满天的星辰大海,干净透彻的就像一汪泉水。
他找不到任何的破绽。
“你想嫁就嫁,又何须经过我同意?”
他看不透宁一云心中的想法,总之这肥婆离开,也归的是一件好事。
得到云荆澜的答案,心情好像是过山车一般,从云端跌入了谷底,宁一云难过的垂下头,委屈的走向他。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