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脚在火气上来的时候用力很大。
挨了一脚,邹老四也是硬气,直挺挺的扭直身体跪直。
“逛烟柳之地,挪用军资,聚众闹事,打砸杀人…好本事,好本事,不该犯的都犯了!”
“真是长本事了,长本事了!!”
安阳的咆哮声响彻大堂。
跪着的朱邪丹青、尉迟汉低着头,周不凡、李蓟、沈易还有几个亲卫目不斜视,大气不敢出。
邹老四嘴巴微张,似乎想说什么。
安阳见状,怒笑道:
“怎么?你邹老四邹曲长,似乎还有话想说?来,本帅洗耳恭听!”
邹老四看了看朱邪丹青,再看看校尉尉迟汉,咬咬牙说道:
“主公,卑职有罪,卑职认!”
“卑职与四娘真心实意想在一起,要不是这主事言而无信,卑职无论如何也不会带人闹事杀人,卑职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
这么一说,大堂的众人顿时心中咯噔一下,没见到朱邪丹青和尉迟汉两人被你牵连都不做声吗,你这憨货犯了杀头之罪还敢辩解,这下肯定捅了马蜂窝!
果然,安阳一听,顿时怒极反笑。
“这么说,本帅还得夸你杀的好?你是觉得你做的对?嗯?”
邹老四也是一根筋,说道:“卑职不是这个意思。”
安阳的咆哮声再起:
“那你是何意!”
“来,本帅就听一听你还能辩解出什么来!”
“说啊!”
说着,又是重重一脚踹倒邹老四,邹老四嘴角溢血,刚倒下,又扭起身跪着,但怎么也不敢做声了。
“犯了数条杀头之罪,死到临头,还不知错,居然还敢辩解!?”
“还挺硬气…”
安阳火气越发收不住,说着一连猛踹几脚,边踹便吼道:“本帅让你辩解,让你硬气!不知死活的东西!”
踹的邹老四头昏眼花,邹老四仍旧是一声不吭,踹倒了就直起身子,身上凌乱的不成样子。
大堂内的周不凡、李蓟、沈易大气不敢出的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从未见过大将军如此失态的发如此大的火。
看着邹老四头破血流可怜兮兮的样子,李蓟扫了一眼堂外,犹豫了片刻,还是硬着头皮拦住安阳:“大将军息怒…”
安阳怒视着李蓟:“怎么?你要拦着本帅为他求情?”
“卑职不敢,只是,大将军,不能再打了,再打就打死了!”
李蓟说着,又指了指堂外:“方怀义将军也带人来了…”
安阳看了堂外一眼,见堂外朱云雄和蒙逸带着方怀义和方重九、朱征来了,安阳咆哮道:
“在堂外等着!不,跪着!”
堂外。
原本赵云雄和蒙逸带着方怀义、方重九、朱征刚到,远远便听到堂内安阳的咆哮声,几人心中顿时一紧,有些惧怕…
再看看外面的亲卫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他们也不敢让亲卫进去禀报。
几人站在堂外,听着安阳在里面训斥邹老四,偶尔方怀义会回头看看身后的朱征,不苟言笑的眉宇间闪过一丝担忧,还有一丝可惜。
朱征没有邹老四这般严重的罪,邹老四铁定是离不开杀头,但朱征不同,出面助张氏打压对手家族,这罪说大也可大,说小也可小…
就看大将军如何定罪,事后如何弥补…
但是此刻大将军正在气头上,保不准大将军会大罪治朱征,来个杀头以震军威,这不是不可能,方怀义觉得这很有可能!
安阳的话音刚传到堂外,方怀义、方重九、朱征三人便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方怀义心中更加为朱征担心起来。
堂内。
安阳不知堂外三人的心思,他回头欣赏的看了一眼李蓟,及时让他借机下台。
他压下咆哮声,长吸一口气,看向邹老四的面容,叹了一口气,冷声道:
“你倒是硬气,倒是玄甲军的汉子!”
“朱邪丹青这个憨货别的没有,这点倒是带了个好头!”
说着,一脚踹倒了朱邪丹青,“我说对吗,朱邪将军!”
朱邪丹青也不做声,这话他如何接,也不敢接,大将军正在气头上,怎么接都是错。
大堂沉寂了一会,安阳来回走了几步,叹了一口气,轻踢邹老四,说道:
“你是定北军老弟兄,当知道挪用军资、聚众闹事,打砸杀人是何下场,为一个烟柳之女干下数条杀头之罪,值得吗?”
邹老四嗡声道:
“主公,卑职认罪…卑职…卑职与四娘真心想在一起,想为其赎身,原本想着挪些钱财,日后发下军饷,卑职就能补上…”
“只是,这主事言而无信,坐地起价,卑职火气上头,就没有忍住,带着弟兄们就杀上门去了…”
这憨货,居然还不知悔改,安阳气乐了。
“一个老四,一个四娘,真是好一对!”
“挪用?这是挪用?这是杀头之罪!为了一个烟柳之女,你挪用军资,你真有本事,还想着补上,莫非你以为没有被人发现补上,就不是杀头之罪?”
“我定北军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憨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