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沈嘟嘟激动的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很快又被沈薇按了回去。
“那就这样啊。”沈薇有点疲惫的说道:“爸爸妈妈如今都有各自的生活,是不可能再在一起的。”
她留给傅璟琛的是无法弥补的创伤,傅璟琛留给她的是无法抹平的伤疤。
拥有那么多不堪回忆的两个人又怎么可能还会重新在一起呢?
只要傅璟琛不再找她麻烦,她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沈薇很清楚,傅璟琛暂时对她和颜悦色是因为沈嘟嘟的缘故。
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傅璟琛极有可能还会粗暴的将她囚禁在他家里,像对待一个罪人那样。
更何况在傅璟琛眼中她原本就是个罪人。
她对傅璟琛有着刻进骨髓深处的恐惧,不管今天的她面对傅璟琛表现的多么游刃有余,都无法改变她对傅璟琛根深蒂固的畏惧。
那些伤痛是抹不掉的……
她看得出来,傅璟琛其实很看不起她,在他的眼里,她一直都是个男女关系混乱,为达目的毫无底线的女人。
傅璟琛眼下肯定觉得她为了能出人头地,一面跟商颜传绯闻搞热度,一面和韩屿舟纠缠不清。
毕竟在傅璟琛看来,靠男人上位是她一贯的伎俩。
她五年前出国的时候,就从未想过未来和傅璟琛还会再有交集。
但凡她回一次头,都是对过去蒙受苦难的自己不尊重。
沈薇避重就轻的岔开话题,哄着沈嘟嘟进入了梦乡。
而她却翻来覆去,一整夜都未合眼。
第二天一早,沈薇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沈薇顶着两个大黑眼圈打开房门时,看见门口站着个光鲜亮丽的女人。
“你好,你找谁?”
沈薇差不多将沈诗怡这个人给忘完了,她第一眼还真没认出来她是傅璟琛的秘书。
看这人穿着华贵,她还以为是哪个明星或者是谁家的大小姐。
“沈小姐,你不记得我了?我是诗怡啊!”
沈薇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子,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沈秘书啊!”
沈诗怡是傅璟琛的秘书,她来找沈薇只可能跟傅璟琛有关。
可是,如果她真的是来工作的,为何会穿成这样?
珠光宝气的……
谁家秘书这样打扮?
正当沈薇纳闷的时候,沈诗怡叫来身后两名帮工,“沈小姐,傅总让我带些人来帮你们搬家。”
说完不等沈薇做出反应,带着帮工鱼贯而入。
沈薇怔在原地,讷讷道:“我们其实没什么东西可搬的了。”
前几天准备离开华国,沈薇已经将自己重要的东西打包在了行李箱里。
沈诗怡在房中参观了一番,突然说道:“沈小姐,你就住在这里啊。”
不是疑问句,也不是陈述句,而是带着点故作惊讶的感叹句。
沈薇这套公寓,虽然算不上豪华,但也绝对算是理想型住宅了。
里面的每样摆件都是经过她精挑细选的,绝对有品位。
沈诗怡这个反应,要么她是故意的,要么就是她真不懂欣赏。
她拿起酒柜上一只木雕的麋鹿,嗤笑道:“沈小姐,这种东西摆在房间里,你不觉得土吗?”
她高高在上的姿态,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某位财阀世家的太太。
沈薇的那只麋鹿是她从老北城一位手艺精湛的雕刻大师手中买来的,那老人家如今年岁太长,早就歇手了。
这只麋鹿算是他的收手之作,起步价都得四万五。
沈薇花费了好大功夫才得到它,眼下却被人吐槽老土,也真是无语了。
这沈诗怡一看就是没怎么见过世面,韩屿舟第一次来她家的时候就一眼看出了这只麋鹿的格调。
沈薇笑着回复道:“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我自个喜欢,买来玩玩。”
沈诗怡当年还是个单纯的职场菜鸟,这几年历练的越发会看人下菜了。
沈薇慢腾腾的收拾着手中的东西,沈诗怡不但不帮忙,反而背着手在沈薇的屋里打量来打量去,眼中还满是嫌弃。
“好歹你养的也是小少爷,日子就过得这样寒酸?摆件什么的虽不是重要物件,却也十分影响心情啊。”
沈薇听她这么说,便停了手上的动作:“现在的秘书眼光都这么高了吗?”
沈诗怡挑衅的挺直了腰板,居高临下的看着沈薇。
沈薇将那只麋鹿拿在手中颠了颠,“连北城洪大师傅的手艺都不放在眼中了。”
沈诗怡拧了拧细眉,她并不知道在木雕界享誉盛名的洪大师傅。
沈薇轻叱一声,“看来秘书的薪水是真的很肥硕啊,四万五的摆件都看不上了。”
“四万五?”沈诗怡震惊的瞪到了眼睛。
沈薇慢条斯理道:“没错,你脚下踩的垫子两万七,左手边的纸巾盒三万六,身后的沙发垫子七十五万,至于沙发我就不说了。”
沈诗怡瞠目结舌,完全接不上话。
“哦,对了!最贵的要数你身后的那幅画,国外的,作者都已经过世一个多世纪了 ,价值六百八十多万,是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