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冉没敢再说话，连忙闭上了嘴巴，委屈巴巴的看着程柚。
程柚只是看着季凉臣，眼神中带着眷恋，还有些许复杂。
顾小漫想起来，季凉臣不让，她也没办法，只能坐着和他僵持。
“我累了，季凉臣。”顾小漫终于忍不住了，抬头看着他，“我想休息，就当是看在我刚做完手术的份上，可怜我，不行吗？”
顾小漫依旧是淡淡的语气，甚至有些软，就像以前她总跟他撒娇的语气一样。
但现在，她根本不是在撒娇了，她只是在疏远他，只是想逃避他。
季凉臣的手慢慢握紧，又松开，退后了一步。
顾小漫这才得以站起来，自己往电梯口走。
季凉臣却忽然追上来，直接将顾小漫抱起来。
这一次，顾小漫没有挣扎，她知道，挣扎的结果就是季凉臣只会更不高兴。
她只想快点回去睡觉，不想再纠缠下去了。
“我会送她回去，不麻烦三位了。”这话，季凉臣是对顾小漫的三个室友说的。
说完，他直接进了电梯，留下三个人一脸复杂的看着电梯口。
看着季凉臣抱着顾小漫离开，程柚白了又白，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眼底的情绪在翻涌。
“姐，你没事吧？”程冉小心翼翼的打量她，“姐夫她……”
“没事，回去吧。”程柚已经恢复了平静，被程冉扶着回了病房。
顾小漫被季凉臣送回去之后，什么也没说，倒头就睡。
在家里总归比在医院舒服，而且半夜总觉得伤口隐隐作痛。
季凉臣离开了她也不想管。
云鹤坐在昏暗的包厢里看着对面一个比一个猛的男人，好像酒不要钱似的，有些无奈。
“你们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看你们喝酒？”
江陌暼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大着舌头说道：“你别想独善其身，我告诉你，老子女人没了，你也别给我甜甜蜜蜜。”
他甜蜜个毛线？他女朋友还走了呢，独守空房好几天了。
“那阿臣这是怎么回事？”云鹤看向季凉臣，江陌他可以理解，甚至觉得江陌活该，毕竟谁让他亲手折断人家的翅膀，还嫌弃人家不会飞呢？
这下好了，都是报应。
季凉臣一言不发，只是往嘴里灌酒。
酒过三巡后，他靠在沙发上，灯光照着他的眼睛，他才不耐烦的扯了扯领带，呢喃了一句：“为什么”
“什么？”江陌坐在他旁边，拍了一下他的胳膊，“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你说，为什么她连生病这么大的事都不愿意告诉我？”季凉臣猛的坐正，指着自己，“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她都不告诉我，她想干什么？”
“这算啥？”江陌不以为意的推了他一把，自顾自的又开了一瓶酒，“秦伊那个没良心的女人，自己出国都不告诉我一声，不让我去送她，行，我不去送，但偏偏她还不让我去找她，为什么？”
“因为你贱。”云鹤在一边泼凉水。
“什么？”江陌迷离着眼睛看向云鹤，“你说什么？”
“我说，因为你贱。”云鹤慢悠悠的吐出一句，“人家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珍惜了吗？说实在的，你平时那花孔雀的样子和郭钰那人渣平分秋色，我都看不下去，现在人家失望了，走了，那都是理所应当的，你心里还不乐意了？”
江陌死死的盯着云鹤，过了好久，却忽然笑了出来，自暴自弃一般的说道：“对，你说的都对，我就是活该，我明明是很喜欢她的，当初明明是我主动招惹她的，我先喜欢她的，她把我当做她的一切，我却一次又一次的让她失望，你说的对，我活该。”
接着，江陌一句又一句的重复着“我活该”，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最后又发疯一般的自己笑出来了。
“对，你活该，那我呢？”季凉臣看向云鹤，“那我呢？”
云鹤一脸无语，嘟囔了一句：“我又不是人生感情师，怎么什么事都问我？”
“我呢？云鹤，我呢？”听不见云鹤的回答，季凉臣就不罢休似的，一遍又一遍的追问“我呢？”
这场面有点滑稽，云鹤坐得老远，笑嘻嘻的看着两人发疯，甚至还拿着手机录视频。
“喂，你偷拍老子？”江陌发现他举着手机，立马指着他道：“你笑话我是不是？”
“你活该这样。”云鹤手机没放下，继续录着，人则是对着江陌说话。
“那他呢？”江陌指着季凉臣，“他也活该吗？”
“对。”云鹤点头，“他也活该。”
“为什么？”季凉臣来了精气神，认真的盯着云鹤，“他活该就算了，我为什么活该？”
“就你那三天两头的在医院，尽心尽力的伺候前女友，泥人脾气都得被你点炸了，顾小漫只是给你两天冷暴力，都是轻的，要换个别的姑娘，指不定怎么收拾你。”
嗯，就比如他家夏夏，当初被宣琳打了一巴掌，还了她五个巴掌。
不得不说，他也觉得解气，谁莫名其妙被打了心里高兴啊？
季凉臣的眼神恢复了一丝清明，下意识想解释，“可是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