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宴站在盛九辞的身后,眸光一睁,墨色的眸子凝着她的背影。
她背后的三千青丝被风吹起,随风荡漾,同样也荡进了萧凌宴的心里。
他面上无波无澜,心中早已惊起了千层浪。
阿辞,真的是在为她考虑!
不等皇后有所反应,盛九辞继续开口:“我不着急,娘娘慢慢想,皇上的病拖得。”
盛九辞心里清楚,她无论如何证明萧凌宴不是幕后黑手,都不如宣景帝的一句话。
如此,才是最佳办法!
皇后紧紧地攥着手指,尽管脸上的怒火已经快要溢出来了。
盛九辞这哪里是不着急,分明是威胁她!
皇后心里明白,皇上定然不会放过萧凌宴。
他想要萧凌宴手里的兵权,也想要他的命。
从前没那么强烈,如今更是因为有了盛九辞,这样的医术,对萧凌宴来说是一大助力。
宣景帝并不想萧凌宴的势力和能力持续扩大。
“我看皇后娘娘还没有想好,那便罢了。”
见她犹豫,盛九辞转身要走,皇后赶忙拦住她:“盛九辞!本宫答应你!”
“臣女自当尽力救治皇上。”
盛九辞这才走进了内殿。
皇后的目光逐渐凌厉,缓了几番才稍稍好些。
这个盛九辞,还真是不好对付。
宣景帝床榻前站着一众御医,沈津刚给宣景帝把完脉,眉心紧锁,看上去情况并不好。
“怎么样了?”盛九辞走近。
沈津抬眼扫了她一眼:“晕倒到是装的,但急火攻心是真的,并且还引发了旧疾。”
“皇上有什么旧疾?”
“肺病,一直没治好。”
盛九辞嗤笑一声:“沈太医都治不好?”
沈津眉头一皱:“你少嘲讽我,你上次答应我要教我针灸,什么时候教?”
盛九辞:???
“我何时答应你了?”
“你上次分明答应了。”
“我没答应!”
“盛九辞,你敢耍赖?言而无信?”
盛九辞翻了个白眼:“你也该给自己看看脑子。”
说完,盛九辞走到床前,探了探脉搏,然后拿出银针,手法利索地将银针扎入对应的穴位。
沈津聚精会神地看着。
一刻钟后,盛九辞掌心朝下,在宣景帝的身上一挥,银针尽数到了她的掌心里。
上一次,沈津并未看到这种奇景,顿时睁大眼:“你怎么做到的?一下子就拔了银针?”
“练的,你多练练,你也可以。”
沈津:......说了等于没说。
“所以,治好了吗?”
“我用针灸先给他降一降心火,旧疾得慢慢调养。”
盛九辞利索写下一张药方递给沈津:“睁大眼睛看看,你们太医院再搞出什么药材相克的事情来,趁早递交辞呈回家养老去吧。”
沈津脸一黑:“还不是那些老东西自作主张!”
“走了。”
盛九辞从龙耀殿离开的时候,还受了皇后好几个白眼。
随后,她挽着萧凌宴的胳膊:“我们走吧。”
回程的马车里,萧凌宴望着她如水的眸子,还是问出了那句话。
“阿辞,你为何在皇后面前那么说?”
马车的帘子时起时落,将外头的日光带的清清浅浅,洒进来的光只在盛九辞的侧脸留下一道淡淡的光晕。
“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娶我。”
就如同上一世,你始终如一不变的那颗心,坚定娶我的那颗心。
盛九辞漾开嘴角,扬起的笑容仿佛冰雪消融,在萧凌宴的心头激起千层涟漪。
......
盛府的院内
盛权来回踱着步子,身后是站成一排的府内护卫,手里都拿着又粗又长的棍子。
盛九辞推门而入,迎面而来的就是盛权那张怒气冲天的脸。
“给我跪下!”
“父亲怎么又如此兴师动众的。”盛九辞双手环胸,不屑地扫了眼那些护卫。
“你谋害皇上,还把皇上气晕了,你是想让盛家陪你满门抄斩是不是!我盛权一世英名,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逆女!”
盛权大怒道。
不等盛九辞说话,盛容悦冲了出来,哭得梨花带雨,跪在盛权面前:“父亲,我知道姐姐有错,犯了大罪,害了皇上,但她毕竟是您的亲生女儿,求父亲饶了她吧。就算现在姐姐医术不精,还可以继续学啊!”
闻言,盛权的怒火不减反增!
什么亲生女儿!狗屁的亲生女儿!
“继续学?自己没那个脑子,还以为和她娘一样?是她自己自作主张去给皇上看病,还敢在皇上药里动手脚,这是自寻死路!容悦,这个逆女根本不配你替她求情!我宁愿只有你这一个女儿!”
这哪里是求情,分明是让盛权更恼火。
盛九辞的胸口一阵刺痛。
上一世,整个盛家因为她而死,尽管盛权平时待她不好,她也觉得那是因为自己不争气,故意扮丑,在京都的名声也很是糟糕!丢了御史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