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瓷烟的脚刚踏进屋子,就敏锐地察觉到,屋子里多了一个人。
纪瓷烟关上门,警惕地喊道:“谁!”
“师妹,是我!”
随着一道饱含磁性的男音响起,一个身形俊朗的青衫男子从纪瓷烟屋内的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听着熟悉的声音,纪瓷烟卸下了满身的防备,此人名叫暮云绝,当朝丞相之子,也是她在圣医城内,关系要好的师兄。
同时也是唯一知道她就是圣医城城主之人。
“师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纪瓷烟有些紧张的问道,暮云绝一向很少找她,此次前来,一定是圣医城发生了很重要的事。
谁知暮云绝的回答,让她小刀剌屁股,开眼了!
“师妹,我爹要成亲了,我想让你给他配一服断子绝孙的药。”
纪瓷烟朝暮云绝竖起大拇指:“师兄,你这么孝顺,你爹知道吗?”
暮云绝一张俊脸满是哀怨:“你未来师嫂见我一直拒绝娶她,一气之下便说,做不成我的新娘就要当我的新娘,转头就当了我爹第十八房小妾。”
纪瓷烟:“......”
暮云绝继续哀嚎:“师妹啊,明日他们就要成亲了,你可知,为兄的心都要碎了。”
纪瓷烟无语:“师兄是天临王朝的神医,以你的医术,配一副这样的药,应该不难吧?”
“师妹。”
暮云绝唉声叹气:“身为人子,如此对待自己的生身父亲,我还是人吗?但我又不想辜负你未来师嫂,所以,我只能找你了。”
“找人给自己亲爹下断子绝孙的药,就是人了?”
纪瓷烟道:“再说了,这与你亲自给你爹下药,有什么区别?”
“区别可大了,你配的药,那就是你害我爹不能人道的,和我无关。”
纪瓷烟一脸黑线,指着门口:“滚!”
“师妹放心,我不会让你白帮我这个忙的。”
暮云绝神秘一笑:“你不是一直在打听某样东西的下落吗?”
纪瓷烟双眸一亮:“你有玉海棠的消息?”
玉海棠是百年难得一见圣品神药,值万金,可解千毒。
她缺少一段记忆,近日脑海中却总是浮现出一个少年的背影,同时还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一定要找到玉海棠,解那个少年的毒。
她想要找回自己的记忆,只能先从玉海棠下手了。
只可惜,一个月前,玉海棠被采花大盗折花手偷走,下落不明。
暮云绝道:“你可听说,近日秦淮河上出现了一个叫摇枝的绝美花魁?”
纪瓷烟点头:“略有耳闻。这位花魁是半个月前,突然出现在秦淮河上的,听说美人一身红衣,轻纱覆面,身姿曼妙,勾魂夺魄,犹如开在地狱的黄泉之花。”
“对,没错!”
暮云绝点头如蒜:“折花手一生采花无数,自然被之吸引,听说今日午后,他就给花船送了信,扬言要折下摇枝这朵花。”
“若是你能假扮成摇枝,从折花手中骗得玉海棠,还不是小菜一碟?”
纪瓷烟连忙从包袱里拿出一副重剂量的断子绝孙药,塞到暮云绝的手里:“多谢师兄。”
与此同时。
偌大的东宫内,烟雾缭绕,轻纱漫地。
萧凤沉斜靠在软塌之上,修长的指尖正捏着一封泛着花香的粉色信笺,浑身气场强大。
灵风和一众手下,乖顺地跪在地上,个个大气不敢出一口。
良久,萧凤沉才捏碎了手中的信笺,红唇张合,声音慵懒:“折花手说,今日定要采下本宫这朵娇花?”
底下的人,倒吸一口气,他们已经可以想象这个折花手悲凉的下场了。
灵风气愤开口:“这个折花手如此大放厥词,今日属下一定把他抓住,将他的皮扒下来,给殿下当画纸。”
“嘁!”萧凤沉眼尾一挑,长睫随之上扬,他唇畔勾笑:“这话你半月前就说过五遍了。”
灵风有些心虚,大着胆子解释:“殿下恕罪,这个采花大盗武功的确不怎么样,可他实在狡猾,狡兔只有三窟,他却足足有百窟,属下带人去江北捉他,转而江南又出现了他的踪迹,属,属下这才.....”
“住口!”萧凤沉打断灵风的话,摆了摆手:“你们都下去,灵风留下。”
萧凤沉慵懒起身,坐到了屏风后面的梳妆台旁,摘掉了脸上的赤金面具,拿起妆具随意的在脸上勾画了几下。
很快,昏黄的镜面中,出现了一张勾人心魄,足以倾倒众生的脸。
萧凤沉的眉梢眼角流转之间,尽显杀意,然而那双凤眸却温润如玉,似装下了漫天的星河,温润与妖媚相叠,让他的妆容看起来愈发惑人。
从屏风后面出时,萧凤沉已经戴好面纱,换上了一袭红衣。
前世,萧凤沉的毒虽然至死都没解除,不过,他却偶然得知,想要彻底解毒,那采花大盗手中的玉海棠乃是最重要的一味药引。
所以这次,他一定要拿到玉海棠。
“灵风,一切可都安排好了?”
“是!”
萧凤沉音线一改,声音变得慵懒蠕懦: